萧冥宴盯着沈云的那双深邃的瞳底眸光犀利,烁如寒星:“陷害?是买通吧,用女色买通诱惑了少傅。”
沈云清楚萧冥宴对他记恨已久。
当年三皇子陷害萧冥宴未得逞,将所有怨愤都报复到了沈云的身上。
用尽一切手动离间他与萧冥宴,让萧冥宴痛恨救了他的沈云。
尤其还有一个人也在从中作梗,让沈云在萧冥宴面前已经百口莫辩。
曾经先皇在世时,沈云的父亲舍命救过先皇,碍于先皇,没人敢真正的动沈家,沈云得以先皇庇护,可是先皇驾崩,萧冥宴便迫不及待,成为第一个动沈云的人。
而沈云则是一个人背负下来了所有。
这一刻沈云已经看透一切,清楚自己如何都是避不开躲不过了。
沈云隐忍的闭了闭凤眸,向萧冥宴乞求道:“陛下让草民将楚楚带走吧,草民……”说到此,他嗓音微哽:“草民将楚楚找户人家送走,草民任凭陛下处置。”
现下无论他说什么,萧冥宴都不会相信他,所以楚楚在宫中太不安全,必须要把楚楚送走。
“好。”萧冥宴眼睫低垂望着跪在地上的沈云,锋锐的唇线轻启:“只要少傅与朕赛马赢了朕,朕便让你将楚楚带走。”
萧冥宴的马术是大周出了名的好,可沈云已经没有了选择,沈云抬起氤氲着一层雾气的凤眸,看向高高在上的少年帝王,默然片刻:“君无戏言?”
萧冥宴轻抬下颚:“君无戏言。”
沈云起身:“草民去选马。”
萧冥宴扫了一眼马厩的方向,挑眉道:“少傅随便去选。”
沈云面色淡静雅正的向萧冥宴施了一礼,轻退两步,转身向着马厩的方向行去。
萧冥宴视线一直跟在那抹欣长玉立又带着弱不禁风的身影上,少顷,他轻“嗤”了一声。
沈云选择了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匹,他对着马匹轻轻呢喃:“白球,你这次一定要帮帮我。”
说完,沈云踩着马蹬,翻身上了马。
白球还是一个小马驹时,沈云便经常投喂它。
那时他陪着萧冥宴练马,因为他身体不好,骑马的时候甚少,萧冥宴在驭马场骑马,他便在一旁投喂小马驹。
那一段时光不知有多美好。
可是一切皆是过眼烟云,不复存在。
沈云骑着马来到萧冥宴近前:“请陛下定驰逐规则。”
萧冥宴从沈云身上收回视线,目视前方:“很简单,跑足三圈,领先者便是获胜一方。”
说到此,萧冥宴看向沈云,揶揄道:“少傅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朕如何都要谦让少傅些,内圈便由少傅走马。”
沈云低眉顺目,疏离的说道:“谢主隆恩。”
言毕,沈云拉着缰绳驾马去了内圈。
萧冥宴颦蹙眉宇,两个人分明是如此近的距离,他为什么却感觉遥不可及?
随后刘公公甩了一记清脆的鞭响,两人的比赛正式开始。
沈云扯紧缰绳,一夹马腹,座下骏马四蹄扬起,快速奔跑起来。
萧冥宴一副不紧不慢,胜券在握,跟着驾马疾驰起来,视线从未离开前方距离不足一米的清瘦身影上。
沈云一身月白色锦袍,束腰玉带勾勒出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衣袂翻飞之间,潇洒飘逸,丰姿如玉,倾城无双。
抬眸惊万年。
及腰青丝如瀑流波荡,雪白束发带迎风翻飞,宛如猫爪子般扫过萧冥宴的脸颊,却痒在心头。
萧冥宴喉结滑动,想起曾经他做的那个亦真亦幻,格外清醒的梦。
他这一恍神间,沈云便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骏马如飞,流光似箭,沈云即将获胜。
帝都世家子弟没有几个不会马术,沈云身体虽病弱,但不代表他不会马术,且沈云无论是学习还是做事,都非常细致认真,倘若不是被这副身体拖累,马术定是也会闻名帝都。
眼看着沈云便要领先跑满三圈,成为胜利的一方,将楚楚带走。
没有楚楚,他还怎么肆意拿捏他,萧冥宴了解沈云,清楚什么是他致命的弱点,此刻他眯起眼眸,射出危险阴鸷的精芒,修长有力的手指迅速退去拇指上的扳指,对准了沈云座下马匹的一只前蹄,弹指间扳指带着破空响激射而出,正中马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