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商景澈不准商奶奶插手,不过商奶奶还是给南荞打了个电话表达了一下关爱。
否则领了证后祖孙两个都跑了,人家小姑娘再以为是骗子。
此刻南荞正在等公交车,听着商奶奶热情的叮嘱,并未当回事。
虽然还不太熟悉,可现在已然是法律意义上的一家人,该有的礼教和责任,她不会逃避。
“奶奶您放心,我会好好跟商先生相处的。我周六周末会很忙,等周一我去煲汤跟您喝!”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南荞以公交车来了不方便这才挂了电话。
商奶奶幽幽叹道,“真是可怜啊,我的孙媳妇竟然在这种天气里挤公交车。”
“我十八岁第一次跑项目的时候,也是挤公交!”
商景澈半点怜惜都没有。
一个人可以穷,但若是不努力连这点苦都吃不了,那就活该穷死。
他每月给生活费是他在婚姻里的职责,若是那个女人贪慕虚荣花超了,如何活下去那就不是他需要关心的了。
对于自家孙子的冷情,商奶奶也是习以为常,只盼望着南荞能温暖这个冷疙瘩。
不是上班的时间,公交车上并不拥挤。
南荞搓了搓冻僵的手,给花店的合伙人兼闺蜜苏小小发了条信息。
“今天从郊区庄园里会运来一批鲜花,你接收一下。马上感恩节了,咱们得多备点货,今天的订单我稍后发给你,等下午我去替班!”
苏小小很快回复。
“要跟你家秦川老公去甜蜜一下吗?记得给我带喜糖!”
南荞有点不知道怎么回。
她跟秦川今天领证的事情,苏小小是知道的。
可这中间换了人,这事太荒唐,她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
憋了半天也只能发了个“好”过去。
放下手机,南荞看着不断倒退的街景,心中有些怅然。
如果方思博的事情出在几个月前,她或许不用走嫁人这条路。
她经营着一家实体花店,再加上网上的同城订单,收入并不差。
这些年也悄悄存了点钱,可供应商看她们生意做得好,就故意加大了回扣。
她跟苏小小商量之后决定自己承包花卉种植庄园,为了这件事,她们将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又以花店抵押贷了款。
如今花店渐渐步入正轨,可也没有空闲的钱能挪用。
思及此,她不由叹了口气。
命运捉弄,包里静静躺着的结婚证像是一座大山压着她,她才刚刚从自己和陌生人结婚了这件事上缓过来。
换乘了两辆公交车,赶在午饭的时间,南荞回了家。
餐厅里,方群三人正在吃饭,气氛无比温馨。
她杵在门外,形单影只的样子,与这里格格不入。
李梅看见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住,颇有几分尴尬。
“荞荞回来了?怎么也没打个电话?”
这小心翼翼的语气,陌生疏离的仿佛她们刚刚认识。
南荞的记忆还始终停留在六岁以前,她因为爸爸的离世而哭闹,这个女人整夜抱着她,那样温柔,那样让人心安。
可不知不觉间,早已物是人非,她就像是这座房子的过路人,所有的温暖都不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