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魂都吓没了,还敢帮你取头?
哪个人的头可以拿来当球踢?
这一刻,肾上腺素飙升,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连滚带爬的钻进了桌子底,慌乱间,脚踝磕在了桌腿上,疼的我抱着脚,痛苦的龇牙咧嘴。
“弟弟,弟弟,你哪里去了?”
“再这样,姐姐以后可不带你玩了!”
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额头上豆大的汗滴滚滚而下。
而门外的声音在几次呼唤无果后,也终于消停了下来。
先前一番折腾,体力消耗殆尽,现在靠着墙,紧张的神经松缓了一些,我感觉前所未有的疲乏,眯着眼睛都快睡着了。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一道粗犷的汉子声,突然将我惊醒。
“三妹,你的头呢?撅个腚在这寻摸啥呢?”
“在树上,二哥,在树上!”
“真够不省心的,让你来接老弟,你却把自己的脑袋挂在树上。”
“老弟他调皮,跟我玩无头游戏。”
“放屁!老弟人还没死,怎么能像你一样把脑袋摘下来?”
“哎,看来是老弟依旧迷恋这万恶的凡尘浊世,不愿与我们一同做鬼,逍遥快活,可怜他不懂哥哥姐姐们这一番苦心,做人有什么好的?活着只会忧心忡忡,日日烦恼,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就是,还是死了好,要是死了不好,那为啥人最终都得一死?还是死了好!”
“罢了,既然你情愿独自苟活,那为兄只能亲自送你归西!”
听听!
这歪理邪论,就是与人不同。
人都是活着怕死,可鬼却认为死了更好。
不过,常言道鬼话连篇,它们心里不一定真是这么想的。
更大可能,是想骗我而已。
然而两只鬼轻描淡写的几句对话,却把我吓得魂不守舍,汗毛乍立。
我是一点都不敢出声,死死抱紧了怀里的黑驴蹄子。
照黎里的说法,只要我抱着这个黑驴蹄子,身上的活人气息就能被掩盖,外面的鬼就感受不到我的存在,加之刚才我往桌底爬的时候,女鬼把自己的脑袋踢到了树上,大概率是没有看到我钻到了桌子下面。
只要我自己不发出动静,它们应该就发现不了我!
果不出其然。
过了一会儿,男鬼问道:“老弟人呢?”
“刚才还在庙里,这会儿不见了,会不会逃跑了?”
“那不可能!方圆三里的活人为兄都察觉的到,给他八条腿也跑不了这么快。一定是,藏在了庙里!”
糟糕,被识破了。
男鬼显然比女孩聪明睿智太多,一句话便点明要害。
惊的我亡魂皆冒,腿肚子止不住的乱颤。
“这小东西,鬼精鬼精的,作为惩罚,为兄不能让他死的太舒服了,掏心挖肝是少不了了!”
说完,男鬼便冲着庙里喊道:“老弟,你逃不掉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藏在哪里,这庙里别无他物,你一定是藏在供桌底下!”
“看为兄弯下腰,给你揪出来!”
靠!
这鬼也太聪明了。
我心里一害怕,下意思就探着脑袋,想要掀起桌布的一角,往外偷看。
可是手刚往外一伸,黎里的警告就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声,哪怕是我的声音,婆婆的声音,甚至你爸妈,都不要回应,更不能好奇往外看,不然你就得死,你就得死......”
我打了个寒颤,手在半悬空伸了好久,才缓缓地缩回,真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可那男鬼依旧不依不饶道:“你要是能主动出来,为兄可以让你明天再死,不然,我今个夜里就掏了你的心肝为狗!我数到十,你再不出来,我可就真进去了!”
然后,他便开始数数。
随着他不间断的数数,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办?
怎么办?
急的我快要哭了,却无一点应对措施,大脑更是缺氧似得一片空白。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我忽然灵光一闪,猛然惊醒。
差点就被他给骗了。
这鬼也太狡猾了,一切都是他的阴谋。
他要是真的能进来,又何必三番五次想把我骗出去?
一定是他们惧怕庙里的什么,不敢进来,这才想方设法的想把我骗出去。
识破男鬼的计谋后,我惶恐的心镇定了不少,可手脚还是止不住的发抖。
“二哥,要不要闯进去。”
“算了,老娘要他的命,他就活不成,十几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之后便没了动静。
由于整日滴水未进,加上惊吓过度,已经耗空了我的体力,不知不觉间,我昏昏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传来了雄鸡打鸣的声音。
我猛然睁开双眼,眼前却还是黑漆漆一片。
天都亮了,咋还这么黑呢?
纳闷了片刻,我才想起头上套着个木桶,不留意还好,一想起这个木桶,我就感觉在里面闷的特别憋气,而且压的胳膊更是**辣的疼。
反正天都亮了,照常理鬼应该不敢在白天活动。
于是我就把木桶取了下来。
呼吸到久违的顺畅空气,我感觉心肺都通畅了,狭小的空间仿似也没有之前那么压抑。
由于长时间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我的身体已经麻木,我特想苏展一下颈骨。
于是我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在确定外面没有任何动静,又传来一声鸡鸣之后,我掀开帘子,就准备爬出去。
由于我是背对着门,蜷缩在里面,现在身体僵硬的厉害,我只好先把**挪出去,然后慢慢的爬出。
等我好不容易站起来,转过身的刹那。
整个人都被吓的跳了起来!
好家伙,这哪里是天亮了。
这分明还是深夜。
月光下,门口站着一男一女。
男的身姿挺拔,目光如炬,手里拎着把锤子。
女的妖娆婀娜,酥胸半敞,正弯腰学着鸡鸣。
随着一声尖锐的鸡鸣。
他们朝我露出诡异且狡黠的冷笑。
“我要你死!”
男的嘴唇张合,冰冷的话一出,却毫不拖泥带水的直接出手。
他人还站在原地,两条胳膊却兀的伸长,像是两个鼓了气的口袋一样向我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