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将是载入神州史册的大事件!”
身穿运动装的女记者拿着话筒对电视机前的观众们说道,满脸灰尘也没能遮住她洋溢着的笑容,身后背景画面是一片狼藉的天下雄关,雁门关。
“战神莫问天亲率阎罗军八十一人深入大漠,与我国正面大军形成前后夹击之势,给了北漠大军沉重的一击,北漠军神狼狈而逃。”
“至此,神州与北漠历时六年的战争,终于落下帷幕。”
说到这里,女记者脸上露出由衷的敬佩神情,竖起大拇指道:“战神无敌!”
咚……
“三筒。”泗山镇麻将馆的老板娘一边打牌,一边盯着电视机玩笑道:“陈琴,你们家女婿是战神哦!”
“呵呵……同名同姓罢了,他要是有那出息,我天天给他端洗脚水都成。”一提起女婿莫问天,陈琴就满脸嫌弃,自怨自艾道:“当年我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居然信了那牛鼻子老道的话,招莫问天入赘冲喜,害得我闺女守了七年活寡。这几年也没个信儿,也不知道在外头是死是活。死了最好,我闺女还能再嫁。”
“哪有这么说自家女婿的。”
“行了!行了!你就别老拿我们家那点事开玩笑了,他们打他们的仗,咱们打咱们的牌。”
“好好好,打牌。”
……
中秋,泗山镇。
“北斗七星高,战神莫带刀。北漠马滔滔,宛如小娘娇。”
街道两旁有几个孩童嘴里念叨着不知道哪位诗人写的《战神赋》。
暮色中,一辆Jeep牧马人驶入小镇街道。
“二爷,这歌谣有意思啊!不知道马涛听到气得会不会吐血!堂堂北漠军神被讽刺成女人,哈哈……”驾驶位的张恒笑着说道。
被他唤作二爷的正是战神莫问天,见二爷心不在焉,似乎没听见自己说话,他也就乖乖闭上嘴。
七年戎马归来,家乡已经彻底变了模样。
街道宽了,房子新了,小孩也长大了。
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变老了!?
莫问天手里拿着两张发黄的照片,一张是妹妹莫小鱼的照片,一张是七年前关灵韵和他结婚时的登记照。
那年,她才大二,刚刚二十岁,青春正好,却一病不起,医生都没法子。
直到一位云游道士让陈琴招莫问天入赘冲喜,她才渐渐好转,莫问天也因此提前告别了单身生涯。
虽然没啥夫妻感情,但毕竟是一个镇上长大的,当初之所以答应陈琴入赘,除了因为妹妹的学费之外,要说对关灵韵一点意思都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
这些年他可没少在军中吹嘘自己媳妇多么多么漂亮!结果自己还是个老**!
想起她那会儿的音容笑貌,莫问天嘴角不自觉上扬。
吱……
张恒突然一脚踩下刹车,指着车窗外的路道,皱眉道:“二爷,那是不是二嫂?”
莫问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脸色顿时不好了。
路道上。
关灵韵和一个穿着打扮娘里娘气的长发男人拖着行李箱并肩而行,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很是甜蜜。
他们走进了街尾的一个老院子。
被绿了?
这么光明正大,我还没死呢!
莫问天变得脸色阴沉,心情极度不好,他死死攥紧拳头,险些将那张有关她的照片捏得稀烂。
咚!
莫问天下了车,关车门的声音极度不友好。
“二爷,这里毕竟不是战场,您悠着点!”张恒摇下车窗,轻声道。
本来说好今晚要在二爷家蹭月饼吃的,看来是没着落了。
“去宾馆把房间开好。”莫问天支开了张恒,毕竟是家丑,不可外扬。
他微微整理了一下风衣,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院门走去。
哐当……
院子里传来一阵清脆响声。
“又把碗摔碎了!又把碗摔碎了!”陈琴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痒痒挠,使劲儿挥舞。
莫小鱼大概已经不是第一次挨打了,一声也没吭,只是咬着牙,乖乖的伸着手板,挨她的打,听她的训斥。
对于这个家,她充其量就是个充话费送的野孩子,没有一点地位,也没有人会心疼她,关心她。
她没有奋起反抗的资格,只是一次又一次把自己的俏脸憋得通红。
席上的长发男人似乎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默默叹了口气,可碍于身份,也不方便开口。
“妈!”关灵韵唤了她一声。
“你们吃你们的,哪个小孩不挨打,我打她是为了她好。”陈琴道。
“可小鱼毕竟是他的妹妹,不是我们关家的孩子。”关灵韵道。
提到莫问天,陈琴不但没有因为莫小鱼是外人而手下留情,反而下手更狠了,一边打还一边嚷嚷发泄:“打死你个拖油瓶!打死你个拖油瓶!要不是你哥,我闺女早就过上幸福生活了,我早就抱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