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苏洛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指着床上的江殊吩咐青衣:
“把他扛到你床上去吧!”
“啊,小姐,这,这样不好吧?”青衣顿时满脸通红。
苏洛瞪了她一眼。
你想得倒美,我是让你把他扛到你床上,你过来跟我睡!”
她睡相不好,万一半夜不小心把世子爷踹下床,以他那小体格,怕不要一命呜呼。
青衣“哦”了一句,为自己丰富的想象力感到羞愧。
“小姐,新婚之夜分床睡不吉利,你还是跟姑爷一起睡吧,我先下去了!”
说完一溜烟跑了。
“……”
苏洛无奈,只得将江殊推到最里面,自己靠着床边躺下来。
她实在太累了,不想折腾了。
春夜微凉,正好安眠,她很快就沉沉进入了梦乡。
朦朦胧胧间,她梦到高高的铜雀台上,楚王一嘴涎水地向她伸出魔爪:
“陛下已经把你赏赐给我,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她吓得要死,拼尽全力逃跑,但还是被楚王抓住了。
“臭表子,再敢跑,老子让你见阎王!”
楚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要送她上黄泉。
苏洛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不脱。
喉间传来强烈的窒息感,她猛地睁开眼,就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俊颜。
男人的面上还是病怏怏的,脸色却比先前好了不少。
他极力忍着咳嗽,修长而苍白的手指卡在苏洛的脖子上。
苏洛的呼吸一点点被夺去,面皮开始呈现青紫之色。
“放开我,快放开我……”她拼命拍打男人的手。
这白眼狼,早知道就不救他了。
江殊偏不放。
这个连澡都不洗,脂粉涂得比城墙还厚的女人,居然敢对他用迷香!
一想到自己的清白可能已经毁在她手里,江殊就恨得牙痒痒,手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我死了……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苏洛断断续续的说着,开始翻白眼。
江殊眉头一拧,手上不觉松了力道。
她要真死了,她那个野蛮的爹,能把国公府整个拆了。
苏洛趁机挣脱,抱着被子滚下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姓江的,你就是这么对你救命恩人的?”
“救命恩人?”
江殊蹙了蹙眉,又是一阵急促的干咳,好半天才喘匀了气,讥笑道:“你救我什么了?”
苏洛抬抬下巴:“东西就在那,你自己看吧!”
还好她早有准备,那些蛊虫被装在床头的小瓶内。
江殊揭开瓶盖,瞳孔骤然收缩。
“你是怎么把它们取出来的?”
他早就知道自己体内有异样,只是一直找不到解蛊的办法。
“这是我苗疆秘术,跟你说不清楚,不过你的体内还有残余,你要是杀了我,这辈子都别想痊愈了。”
苏洛半真半假地威胁他。
“所以,你脱我衣服是为了帮我驱虫?”男人依旧是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苏洛老脸一红,强装镇定:“我那是迫不得已,不过你放心,不该看的我没看。”
“……”江殊捂着嘴咳嗽了几声,耳尖都红了,“为什么要救我?”
这个问题很关键啊!
苏洛深吸一口气,用早就准备好的腹稿回答他:
“因为有人想对我个人和我的家族不利,所以我想给自己找一个同盟。
我那天抢你是发现你中了蛊毒,我哭着喊着要嫁给你,是要迷惑那些对你不利的人。
我帮你对付你身边的牛鬼蛇神,你给我一个发妻的名义让我安身,你觉得这买卖怎么样?”
江殊精致的凤眸瞬间冷了几分,定定地看着她,半晌都没有说话。
苏洛心里没底,见他敌意好像没有之前那么浓烈了,便用被子裹着自己,小心翼翼的“滚”回了床上。
没办法,地上实在是太硬。
江殊咳得更厉害,嘴角都微微抽搐起来。
他没管苏洛,径自走到窗边。
很快,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的出现,跪倒在地。
“她说的都是真的?”
“是!属下本来要阻止她对世子胡作非为,但听她与婢女讨论要救您,所以才……”
主子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暗卫当时也是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
“她真的没有过分的举动?”
过分的举动?
主仆两个一起滴蜡算吗?
暗卫顿了两秒,摇头:“没有!”
苏洛抱着被子在发呆。
这人到底还回不回来,再不回来,她就要霸占一整张床了!
正想摆个大字,男人去而复返。
他迈步走到床边,挨着苏洛躺下,伸手抢走了全部的被子。
“……”苏洛目瞪口呆。
臭男人,抢就抢吧,你把亵裤带子打个死结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