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白清嵘的眼神从震惊不可置信,到最后变得屈辱。
他很明白,面前这个女人不是说笑,能说得出,便做得到。
对上那双狡黠灵动的眼睛,白清嵘沉默了半晌,低头:“我求你。”
终于说出来了。
鹿栀心情大好,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她被猛地扯进了浴池里,男人火热的身躯贴上来。
鹿栀并未惊惶,只是微微有些诧异地挑起了眉:“你想干嘛?”
白清嵘本来只是因为被她压制逼迫心中不爽,想要戏弄她一下,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一点也不害怕!
他眯了眯眼睛,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缓缓向她逼近,声音也故意带上了暧昧的沙哑:
“你可是我的妻子,我还能做什么?只是想索取一点身为丈夫的权利罢了!”
鹿栀看着渐渐贴近的俊美容颜,眼睛蓦然间放大。
白清嵘眼中闪过笑意,这下她总该害怕慌乱了吧?
没想下一秒,鹿栀居然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反客为主的把他压在浴池壁上,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白清嵘“!!!”
这女人怎么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但是他已经无暇再想,无法抵制地被卷携进了暧昧炙热的潮水之中。
良久后,两人分开。
白清嵘喘息暗哑深沉,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依旧残存着尚未完全褪去的侵略性。
“吻技不错。”鹿栀放松,勾魂摄魄一笑,抬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这个就算作是我救你一命的报酬了!”
她说着起身跳出浴池,白清嵘这才反应过来,险些气笑了。
为什么自己反倒成了被占便宜的那一个!
他刚要把人扯回来好好教训,鹿栀却将一个东西举到了他面前。
“呐,现在该你配合我了。”
那是一个古怪的,犹如人马状的打火机,银质的,泛着冷光。白清嵘觉得有些眼熟,可是还没等他细想,下一秒,鹿栀将打火机点燃,扔到了窗帘上。
她拍了拍手,材质上好的窗帘引燃,火光在她身后骤起,烟尘肆虐,立刻惊动了外面的下人,霎时间一片叫嚷。
“你就说,火是你放的。”
白清嵘:“......”
半个小时后,客厅内。
白横神情冷峻的扫视过排成一排的众人,在走过一脸无辜的鹿栀身边时,脚步顿了顿。
后者耸了耸肩,以示这场闹剧跟自己毫无关系。白老爷子心知肚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回到自己的位置。
“爸爸,鹿栀刚嫁过来就带着清嵘闹出这样的祸端,这万一要是再把清嵘放出来害人怎么办?”
站在白横身边一身儒雅的二房白筝一脸气愤,目光狠狠在鹿栀身上剜了一眼。
此刻白清嵘被几个保镖挟持着按坐在轮椅上,虽然打了镇静剂,可那如同狼一般凶猛狠厉的眼神死死的望向这边,叫人不寒而栗。
老爷子扫了他一眼,目光中隐含着警告,白筝立刻噤声,目光却不经意跟白清嵘的视线撞上,身子一抖,脊背一阵发凉。
房子已经被烧的差不多了,因为里面的丝织品齐全易燃,更是让房子烧成了不可住人的势头。
对此,老爷子心知肚明,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鹿栀,小姑娘毫不畏惧,大大方方迎视,几秒后,老爷子败下阵来,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
“把他们安排到后山的阁楼里面,房子烧了,暂时不能住人。”
“谢谢爷爷。”鹿栀嘴甜道谢,没人留意到被人钳制的白清嵘眼睛中迅速划过一丝清明。
“鹿栀,清嵘,就交给你好好照顾了。”老爷子没多计较房子烧掉的事情,反倒是十分大方的替他们安排了新房。
只不过在临走之前,白横别有深意的对鹿栀叮嘱道。
一伙人浩浩荡荡的走了,白筝最后一个离开,眼睛在扫过白清嵘和鹿栀的脸时划过一丝不甘。而这一切都被鹿栀尽收眼底。
“看来,白家的明争暗斗也不少么。”鹿栀凉笑,心里多了几分留意。
他们这次住的地方环境清幽,鲜少有人打扰。鹿栀目光灼灼的在屋子里巡视一圈,松了一口气。
很好,这里没有旁人的眼睛。
而与此同时,白清嵘也被人推着进来。
“我来吧。”鹿栀开口走上前接过轮椅,两个保镖有些为难。
“我有办法让他平静下来,否则爷爷就不会把他交给我了。”鹿栀叹了一口气,将两人赶了出去。
白清嵘被扶到了床上,因为打了镇静剂身体有些僵硬,而在旁人不在场的情况下,白清嵘卸去了伪装,目光清明的望向鹿栀。
她的血现在已经起了作用,白清嵘体内的毒素暂时被压制。
鹿栀一脸调笑的走到他面前,细白的手指拂过他的胸膛,最终停在丹田的位置,指尖用力,白清嵘一声闷哼,镇静剂的功效解除,身上却能活动了。
“现在呢,你只要跟我乖乖配合,我给你爷爷承诺过,先治好你的腿当做证明。”鹿栀自顾自的坐在桌台前摆弄自己的药箱。
白清嵘目光幽幽,他盯着鹿栀手上把玩的长长的银针,语气莫名:
“目的呢?能骗过老爷子接近我,鹿栀,你到底想要什么?”
“第一,我没骗人。”
鹿栀神色不明,拿着那只长针向他走了过去,“第二,每次施救,我都会收取报酬。”
“昨天加上今天,你一共欠了我两次的诊费,白清嵘,该付报酬了。”
“不过,我也不介意你以身付费。”鹿栀调笑,眼中却尽是凉薄。
长针毫不犹豫的冲着他的腿上刺去。
白清嵘一动不动,十分乖顺,跟在外面的时候判若两人。
直到鹿栀施完针,白清嵘起身上楼,片刻之后,将小小一个锦盒放到鹿栀面前,男人的视线灼热,眼睁睁看着她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个白玉做的印章,小巧精美,纯白无瑕。这样的一块璞玉千年难得,更何况再加上这样精巧的雕工。
鹿栀十分满意的将它收起来,却听男人冷不丁轻呵一声:
“一枚印章算什么,倘若你能医得好,想要什么尽管拿去。”
他眼中有深意,鹿栀挑眉,大方接受:“不过到时候还请你记得你的诺言。”
“你身上的毒我已经大致看过了,解毒的药材我已差人去寻,相信很快就能有所收获。”
她如是道,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震动。鹿栀拿出来凑在眼前,轻佻的吹了个口哨:
“运气不错,看来已经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