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瞬间,楚颜夕几乎想大笑出声,可是很快,她的慢性肺炎就再次复发,剧烈地咳嗽起来。
“颜夕你怎么样,来,快把药吃了,不然等下婚礼出了问题,我们就拿不到钱了!”
林淑梅焦急地又是倒水,又是找药,字里行间没有一句对女儿的真心。
她是不是忘了,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得慢性肺炎?
最后一丝对母女情分的留恋也荡然无存,楚颜夕将滚烫的一杯水尽数泼在林淑梅身上,在对方的尖叫声中冷冷开口:
“虽然这不是我自愿的,可如你所说,到底是你把我生下来的,我会代替吴梦萱嫁给封墨寒,可是从此以后,我和你,和整个吴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这句话说完,楚颜夕只觉得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她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决然地从林淑梅身边走过。
即使封墨寒已经瘫痪了,即使封氏集团随时有破产的可能,可不管怎么样,她今后的处境一定比在吴家强上千百倍!
伴随着乐队演奏的婚礼进行曲,楚颜夕独自一个人一步一步走上礼台。
原本应该由新郎站着的位置此时空无一人,嘉宾席上虽然坐着许多上流人士,可此时此刻,他们却毫不避讳地窃窃私语着:
“没有父母陪着进礼堂,新郎也不在,看来这个封太太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啊。”
“听说封总瘫痪以后性情大变,根本不管公司的事情,依我看啊我们还是多去方总那里拜访更好!”
“新娘我认识的,就是吴国强娶的老婆带来的拖油瓶,听说从小就是个病秧子,病得连书都没念完。”
“要不是封总出了事,就连吴国强的亲女儿都别想跪舔人家!”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天我们来也只是因为封家还没倒,看封墨寒的样子,这封氏集团马上就要完了!”
“”
夹杂着嘲笑和幸灾乐祸的对话无比刺耳,楚颜夕面不改色地站到主婚人面前,笑容优雅大方。
“请问新娘楚颜夕小姐,您是否愿意嫁给”
主婚人有些不忍地看了楚颜夕一眼,正准备继续开口,楚颜夕却淡淡一笑,眼神里满是坚定:
“您不用问了,我今天既然站在了这里,那么从这一刻开始,我楚颜夕就永远是封墨寒的妻子,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都会和他一起面对。”
这样的誓词在婚礼上司空见惯,可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明白其中的分量。
在外人眼中,或许封家真的很快就要过上穷困潦倒的日子了吧。
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在平板上,封墨寒神色淡漠,看向女人的目光深邃而幽深。
此时的楚颜夕已经将属于新娘的戒指戴上了手指,她顿了顿,将新郎戒指戴在自己的左手上,面向观众席,浅笑开口:
“今天各位来参加我和墨寒这场别开生面的婚礼,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倒是挺沉得住气。
封墨寒勾唇一笑,正准备关闭平板,可是很快,楚颜夕的话就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不过我希望各位明白的是,不管今后如何,至少现在,我嫁入的依旧是金字塔顶端的封家,而墨寒,也仍然是那个诸位想方设法也不能望其项背的封氏总裁。”
原本有些嘈杂的婚礼现场,因为楚颜夕的一句话而陷入了寂静之中,宾客们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