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封康铭进来!
我死死咬住嘴唇抑制住胃里面翻滚的痛楚和恶心,任由封奕森手掐住我的颈侧,垂下头,乖顺的跪在封奕森的长腿间。
南清婉,不就是侍候他一次吗?
过去几年的日日夜夜,你哪天不是在他的身下苟且偷生!
现在,也没什么。
你能忍过去的!
绝不能让家里人发现你和这个魔鬼之间的关系!
我一遍一遍在心里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好让自己能在面对封奕森时不恐惧到疯掉。
封奕森似乎也不着急,他撑开双手身体向后仰。
一双漆黑幽深的凤眸,饶有兴趣的紧紧盯着我。
似乎不想错过,我脸上每一个细微的神情变化。
门外,封康铭的呼唤声越来越急促。
“婉婉,婉婉!”
“婉婉,你能和我说句话吗?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当年我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我宁可当年被绑架的人是我!”
封奕森收起脸上玩味的笑意,没有看向门口,右手中指和食指无意识的在床单上轻轻敲打。
这是他起杀心的预兆!
他上两次这样无意识动作的时候,当着我的面让人剁了两个办事不利的手下的手脚。
又叫人把他们拉去了缅北最大的斗兽场!
“你走吧,我累了,想休息!”
我转头扬声向门外喊去。
“婉婉,你是不是恨我和悠悠订了婚约?你听我解释......”
封奕森的右手压在了那个常放枪的口袋上。
“我没有心情听你废话!你能不能滚啊!”
我的声音尖利、高亢又颤抖。
门外终于安静了,封康铭走了。
脑海中紧绷的弦瞬间断裂。
我的世界在一阵剧烈的晕眩中逐渐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最终无力地跪倒在地。
膝盖与地面的撞击,朦胧中,我听见封奕森那带着冷意的低笑声。
"这就晕了?还真是脆弱。”他的声音夹杂着几分嘲讽。
我醒来时,房间昏暗,只余一盏床头灯洒下柔和的光线,将四周的阴影拉得很长。
空气里还残留着他特有的xiexing味道,混合着微不可闻的血腥,那是我三年来避之不及却又深深刻入骨髓的气息。
我挣扎着坐起来,扶着疼痛的额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身体的疼痛提醒着我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封康铭的话语在我脑海中盘旋,那些温柔的回忆与残酷的现实交织,让我痛苦不堪。
我下床,摇摇晃晃地走向浴室,打开冷水,任凭冰冷的水珠打在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也洗去那耻辱的痕迹。
镜子里映出一张憔悴的脸,眼睛肿胀,满是绝望。
两天没好好进食过的胃,叫嚣个不停。
我强撑着走向客厅。
生日宴早就结束了,整个庭院空空荡荡的,爸妈都不在。
客厅里只剩下凌乱的杯盘狼藉和几束被遗忘的气球,孤零零地飘在角落。
我拿起蛋糕,冰凉的触感让我的手指一阵颤抖,但饥饿驱使我大口咬下。
甜腻的奶油混合着冷牛奶流入胃中,暂时缓解了饥饿,却无法平息心中的混乱。
就在我准备回到房间继续躲藏时,南清悠从厨房走出来叫住了我。
她手里端着一碗白粥,还夹杂着烧糊的米饭,看上去对下厨这件事并不熟练。
“姐姐,没想到你跟封先生还有交情,今天是我不懂事了,这是他特意交代让我做的粥,你喝点吧。”
听见这个称呼,我心头发颤。
“我不认识他,还有,我不饿。”我出声拒绝。
封康铭跟着从厨房出来,看向我的眼神有些复杂。
他伸手接过南清悠手里的粥,塞给我,“你就吃点吧。”
我犹豫片刻,正打算接碗,封康铭又开了口,“悠悠做了好半天,也不知道我小叔是想干嘛,非要让个没进过厨房的人下厨。”
原来是心疼南清悠,我自嘲地笑了笑。
南清悠满脸委屈,挽住封康铭的胳膊,“康铭,你就别说这些了,白粥也挺简单的,今天是我不对,我给姐姐赔礼道歉是应该的。”
两人在我面前你来我往,南清悠看向我的眼神充斥着挑衅。
我看不下去,最终还是接过了那碗粥,“封康铭,你出来一下。”
南清悠出面要拦,但似是想起什么,还是退了回去。
她故作大度地开口,“你们去吧,我叫人把这里收拾一下。”
我走在前面,封康铭跟在后面,我们走到了后花园的位置。
这里相对隐蔽。
“婉婉,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会那样对悠悠?”封康铭抢先开了口,话语里带着几分责问。
现在的他看起来面色沉静,与下午在我门前剖白时的语气判若两人。
我抿了抿唇,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可能平静,可还没开口。
封康铭就自顾自的解释了起来。
他叹了口气,目光闪躲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面对我。
“悠悠其实是爸爸和南叔叔在一次慈善晚宴上救助的一个孤儿。”
“你失踪之后,我们全家人都很痛苦,悠悠那时无依无靠,又和你长得那么像,爸妈觉得是一种缘分,于是就领养了她。”
“至于我们的婚约,当时情况特殊,爸妈希望有个精神寄托,我也…被说服了。”
听到这些,我的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原来,我所坚持的信念,我所等待的未来,竟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悄然替换。我低下头,不让自己的脆弱暴露出来:
“所以,你们就让她这样轻易地‘代替’了我?”
“婉婉,你听我说,我从没忘记过你,你能回来我真的很开心。但悠悠她很善良,对我也很好,我们现在很好。”封康铭上前一步,试图抓住我的手。
我本能地往后退了退。
他的真诚让我心软,但我无法立即接受这一切。
“我现在很乱,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们,面对悠悠,甚至面对我自己。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封康铭点了点头,“我理解,我会等你。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
我拉着他侧面打听了些情况,话语之间,他并未提及一丁点关于孩子的事情。
看上去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转身离开,留下我独自一人在花园里。
月光照在我的脸上,却照不进我心里的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