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的北疆是一望无际的大漠,广阔的草原上没有任何可以隐匿的地方,若在此交战,双方相当于赤诚相待,纯粹的正面交锋。
即便如此,赵长卿依旧只身来会八国盟军,远方黑压压的敌军踏着草地,从地平线下方浮现。
他身后便是夏国领土,敌军的唯一阻碍便是赵长卿,以及面前这条浅得刚没过头顶的河。
八个国家的顶尖高手,数百人的八国盟军,此时竟被对方一人的气势唬的不敢跨过眼前这条河。
“赵长卿,凭你一人就想阻我们,简直是狂妄!”八国盟军为首的一人喊道。
“我夏国领土神圣不可侵,尔等宵小但凡有不怕死的,且过河来试试!”赵长卿高声道,语气平淡,却自带威慑。
八国高手齐刷刷聚在河边,若是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一群旱鸭子不敢下水。
这时赵长卿的通讯器响了,他看了一眼之后,瞳孔猛颤,神情动容,差点把通讯扔在地上。
母絮织有难,速归。
“天刃分心了!给我上!”联军中一人喊道,其余人纷纷扑向河对岸的赵长卿。
这一战旷日持久,惨烈异常,敌军的鲜血染红了一整条河,八国最强悍的战斗力在这一战中被赵长卿尽数所诛,元气大伤,近十年都无再犯可能。
赵长卿拖着受伤的身体,徒步走回了营地。
这一战震惊了世界,也让夏国为之骄傲,他被封为镇国之锋,护国神将,世界战力第一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要赵长卿在一天,便无人再敢打夏国的主意。
但他此时已经心有旁骛,人人羡慕的荣誉和名声触动不了他,他只求能尽快返回家乡。
一周后,河西国际机场。
赵长卿如愿以偿回到了他十年没回的家乡,走出机场大厅,迎接他的是一位绝色美人儿。
林嘉音的样子已经和记忆中不太一样了,脸上没了稚气,多了些成熟的韵味,气质清冷,但见了赵长卿时却热泪盈眶。
她一把抱了上去,头埋在男人宽阔的胸膛。
“你还知道回来!整整十年不归,婚礼都不来参加,你还知道回来啊!”一边抱着,纤细的手不停置气似的打在他身上,他也没有半分怨言,反而满脸心疼和愧疚。
他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女人,如今两个全都负了。
十年前,他们在夜色下私定终身,承诺了一生一世。
赵长卿当兵离去的那一天,林嘉音一边哭,一边追着离去的火车。
五年前,赵长卿休假归家,并且准备好了和林嘉音的婚礼,谁知飞机飞了一半,被告知北疆边境发现敌军的踪迹,调转机头又赶了回去。
他在边境被尊称为天刃将军,现在又被封为镇国之锋,可是连自己的婚礼都没机会参加。
这些怨气被他藏在心底,如今见了心心念念的梦中人,紧绷了十年的神经终于放开来。
“对不起,嘉音,往后余生,我都不会再离开了。”他低声承诺道。
“你不走了?”林嘉音抬起头,问。
“不走了,以后你想让我在哪,我便在哪。”
“我只要你在我身旁。”
活泼明媚的小姑娘,如今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美人儿,而这十年时光,都被他错过了。
两人坐上回程的车后,赵长卿问:“母亲怎么样?”
“很不好,昏迷很长时间了。”林嘉音脸色低沉。“而且你养父王冲最近很奇怪。”
赵长卿大概消化了一下这些信息,看来这次回来,要处理的事不少。
车开到赵家府邸,在门口停下,两人下车,林嘉音亲密地挽着赵长卿的胳膊,满脸都是依恋和爱慕。
“这是谁阿?”这个被河西第一美女林嘉音挽着的男人引发了众人疑问。
赵长卿不明白家里怎么会有如此多的聒噪之人,母亲昏迷不醒,这帮人居然还看上去……有些高兴?
“少爷,您回来啦?”一位管家认出了赵长卿。
一些宾客此时明白过来。
原来这就是赵家的少爷,当兵十年的赵长卿,也是林嘉音的丈夫。
“怪不得王董说要宣布好消息,原来是少爷回来了。”
“卿少是赵家独子,王董这次可能是要把集团继承给他!”
顿时一张张笑脸迎了上来,希望这位未来的继承人能眼熟他们。
一位保养得不错的中年女人跑上来,这是赵长卿的岳母,林嘉音的母亲,徐嘉慧。
她拉着自己女婿,兴奋地问:“长卿,你悄悄告诉妈,亲家是不是准备把集团过继给你啊?”
“妈,我刚回来,对家里的消息不怎么清楚。”赵长卿回道。
“害,都是一家人,对我还瞒什么。”徐嘉慧笑道,其实心中很是不满,要不是看赵家的面子,我这么优秀的女儿能嫁给一个十年不归,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的大头兵?
这时一个看上去心情大好的中年男人走上台。
这就是赵长卿的养父王冲,和赵长卿印象中的唯唯诺诺不一样,现在倒有点人生得意的意思。
“诸位!王某今天,感谢诸位的到来!王某有一个好消息,要向诸位告知!”
王冲一席话神情飞扬,赵长卿眼里却全是憎恶。
养母昏迷,他却心情大好,还在家里大摆筵席,简直其心可诛。
“母亲病危,你却在这里大摆筵席,什么意思?”赵长卿高声问道。
人群纷纷朝他那里看去,王冲看到他的时候,脸色一沉。
他什么时候回来了?为了掩饰自己一时的慌张,他回击道:“我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小辈质问!”
徐嘉慧见父子俩一见面就剑拔弩张,有些慌了,上前对赵长卿说:“长卿,怎么跟你爸说话呢,他办这个宴还不是为了你。”
赵长卿冷哼一声,毫不领情。
王冲也懒得和他解释,继续对客人们说:“今天起,集团名改为王氏集团!所有事务,都由我王冲一人全权负责!”
他神采飞扬,颇有种隐忍多年,终于扬眉吐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