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苟活于世,是为了弟弟。
弟弟!
她随意冲了把脸,抓起手机,打给莫君泽,“你在哪?”
那头,莫君泽讥笑:“莫太太,你腆着脸伺候我的模样,真像一条狗。”
“对,我就是一条狗。”
景芝铁了心顺着他,想要借此套出景玉的行踪。
莫君泽讨了个没趣,报出酒吧地址。
景芝赶到包厢,看到莫君泽歪歪扭扭坐在沙发上,萌生的第一个念头是:他胃不好,喝这么多,受得了吗?
这样像狗的自己,景芝恨。
景芝压下对他的关心,走近他,假意温柔:“君泽,你让我来做什么?”
淡淡的清香弥漫。
莫君泽不受控制地想起从前,烦躁地睁眼,凶狠地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抡到沙发上。
下一秒,颀长的身子倾轧,迷离的灯光下,他笑得邪气,“让你怀上我的孩子。”
身体再次疼痛起来。
那场血淋淋的手术,犹在眼前。
景芝觉得可悲,别开脸躲过他的吻:“莫君泽,我每次怀孕,孩子都是你的。”
男人暴怒地掐住她的脖子,“那你和霍遇的开房记录,暧昧照片,都是我杜撰的吗?”
小脸涨得通红,她试图张嘴,喉咙火烧火燎地疼。
他是要自己的命!
“你不是说你对霍遇没兴趣,每次我要碰你,这副三贞九烈的模样,做给谁看?”
起初,她是害羞;后来他不停地用霍遇羞辱,她怎么情愿?
她说不出话,一双眸子却异常清亮。
厌恶那双清透的眼眸,莫君泽将她翻过身,迫她跪下,“你以为,你几次三番勾搭霍遇,我不嫌你脏吗?”
莫君泽一靠近,景芝就想起那三场手术,锥心刺骨的疼!
她浑身颤抖,祈祷男人发现她的反常,能够怜悯她。
可是,喝醉酒的男人,全无温存,近乎疯狂。
漫长的折磨结束,景芝躺在地毯上,双眼红肿,“莫君泽,我是你的妻子,你为什么不愿意信我。没有开房,没有暧昧,也没有抗拒你……”
听出景芝话里的绝望,莫君泽鬼使神差的,单膝跪地,用大衣盖住她冻得青白的身体。
“景芝,你说你从头至尾只爱我。要我信也行,你解释,两年前,你为什么要撞意意。”
如果不是沈意意死里逃生,都没机会将景芝和霍遇偷情的证据给他。
景芝却迷茫:两年前?沈意意出车祸?关她什么事?
仅仅三秒。
莫君泽便失去耐心似的,跨过她的身体,大步流星离开。
景芝麻木地看他走远,喃喃:“你既然相信沈意意,为什么还要问我?”
忽而,轻声:“其实,你不爱我也行。但你得告诉我,弟弟在哪。”
“芝芝,真的是你?”
景芝辨认出霍遇的声音,立刻清醒,勉强撑着手臂坐起,背靠沙发,看着霍遇款款而来。
仍然是记忆中温润儒雅的模样。
如果不是莫君泽几番羞辱,她都快忘记,年少时错误地倾慕过霍遇。
她卷过莫君泽的大衣,密不透风地裹住残破的身躯,挤出微笑:“霍学长,是你。”
霍遇眼尖,在她用大衣遮掩前,看清了她身上密集的瘀伤,弯腰:“芝芝,我送你去医院。”
景芝避开霍遇的手,说:“霍……”
“景芝,你还敢说,你和霍遇没**!”
她来不及婉拒霍遇,就被莫君泽震怒的质问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