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月灵脸色涨的通红:“张阳,你在搞什么鬼?”
“谁让你乱喊价的,你知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任家的家底她再清楚不过,流动资产加起来不过千把万。
张阳喊出两千万,一旦落标,拿不出钱就是恶意竞标,不但保证金全扣,还要负法律责任。
“你还看不出来吗?”
张阳面不改色,低声说道:“任道远早就知道我们没钱拍标,就等着看我们笑话。”
“我不喊两千万,一点机会都没有。”
话音刚落,任武面带讥色,嘲讽道:“张阳你个废物,以为钱是纸吗?”
“张口就是两千万,你见过这么多钱吗?”
“就算把你卖了你也拿不出来。”
“这次竞标,公司上限只有八百万,我看你怎么收场。”
任道远一言不发,眼中闪着阴诡之色。
招标之前,他已经买通了几家公司。
就连那个出价一千五百万的瘦子,也是他派来的人。
目的就是要把价格抬高,甚至不惜亏本拿下代理权,反正有那位神秘人支持,他赔得起。
现在张阳不知死活,自抬两千万,更是正中他下怀。
张阳跟任月灵,今天死定了!
坐在一旁的老太太,此刻脸色也是黑如锅底。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只说过拿到代理权,至于其他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阳见任武叫嚣,眼皮一翻,慵懒说道。
“张阳,你够了!”
任月灵见到张阳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再压不住心头怒火,冷声说道:“我本觉得你无能一点没关系,只要实诚就行。”
“但你现在的所做所为,让我失望到了极点。”
“整整三天,毫不关心招标会的事。”
“现在又为了拿标不顾实际情况报价,做事莽撞愚蠢至极,我已经受够了。”
“无论结果如何,等招标会结束,我们直接去民政局离婚!”
张阳闻言脸色微变,欲言又止。
他这三天里,表面上什么都不做,只不过是为了迷惑任道远父子。
让他们以为自己破罐子破摔。
实则这个赌局从任道远提出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胸有成竹!
一切都是因为,玉美集团,正是他们张家旗下的龙头企业!
以他去逝的母亲林玉美命名。
所以任道远激将他们立下赌约时,张阳能够毫不犹豫答应。
实则,他已经暗中吩咐将一切布置妥当。
“还有更高出价吗?”
这时,玉美集团高层扫视在场众人,连问三遍。
无人应答。
任道远胜券在握,满脸得意。
恶意竞标,有亏本公司资产两项罪名,足够张阳在牢里蹲上几年了。
“既然无人再加价,那么我宣布,本次苏安市代理权公开标,由任月灵女士获得。”
“另外,有件事情要告诉大家。”
“临时接到总部通知,我们玉美集团的代理费,从这一刻开始,改为押金。”
“代理合同满三年后,代理费全部退还。”
“当然,前提是必须完成销售指标。”
哗!
这项消息一经宣布,瞬间全场哗然。
参与竞标的众多公司负责人,纷纷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这怎么可能?代理费退还,我怎么事前完全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如果早知道制度更改,就算是五千万也必然拿下。”
“这不公平,我们完全都被蒙在鼓里!”
......
议论四起,众人面露难以置信之色。
犹其是满脸得意的任道远父子。
表情瞬间凝固,满脸惊愕。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任道远双目失神,腾地站了起来,脸色惨白喊道。
“安静,最终解释权,归本公司所有。”玉美集团高层制止喧哗。
就连怒容满面的任月灵,也是美目圆瞪,不敢相信。
上一刻还处在绝望中的她,下一刻被狂喜淹没。
退还代理费,就等于任家完全可以用不动产贷款,三年之后归还,只需要出个利息,这绝对是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她做梦都想不到,这种好事,竟然落在了她头上?!
可是,玉美怎么会突然更改制度,这不合理!
想及此处,任月灵目光落在一脸平静的张阳身上。
难道是他做了什么?
不,这绝对不可能。
别说张阳一无是处,卑躬屈膝在任家当了三年上门女婿,就算是任道远,也没有左右玉美集团的能力。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奇迹。
张阳嘴角浮出一抹难以查觉的笑容。
为了让任月灵顺理成章拿下代理权,他可以说是煞费苦心。
把一切可能因素都考虑进去。
换句话说,就算有人不计代价抬价,最终也定是花落任月灵之手。
一力降十会。
随便任道远布局,以不变应万变。
又岂是任道远之流能够度测的。
“大家安静!”
玉美集团高层制止着骚乱:“这次的公开竞标会,我们事先得知有人私下串标,恶意竞标。”
“所以临时做出调整。”
“最终解释权,归本公司所有。”
说完,其中一位中年人,走到任月灵面前,伸手道贺:“恭喜任女士,合作愉快。”
“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张阳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随意问道。
“有……任女士,我们查出恶意竞标者,是一位叫任道远的先生,他也是你们任家的人吧?”
中年人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支录音笔,交到任月灵的手中:“此事已属违法,希望你们妥善处理。”
任月灵按下录音笔,里面立刻传来任道远跟瘦子密谋如何阻止谄害张阳的声音。
而坐在不远处的瘦子,听闻录音,倒也不慌。
朝任道远父子看来,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然后起身离去……
“任道远,任武,你们好大的胆子!”
老太太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怒喝:“为了一己私利,置家族利益于不顾。”
“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给我滚出任家。”
“等着被司法追究吧!”
说完,怒气冲冲离座而起。
任月灵连忙上前搀扶。
刹那间。
任道远犹遭雷劈,身体一软再也站立不稳,咣当一声砸在座位上。
冷汗唰的渗满额头,背脊生寒。
双目失魂落魄,手脚颤抖。
完了。
一切都完了!
老太太对家族利益,看的重逾生命,在此事上绝不会徇私包庇。
他们将彻底被赶出任家,等待司法追究。
从此以后,一无所有。
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