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欢听着这话,眸色沉了一瞬。
她可没有忘记,楚音离开的时候,刚好传来老夫人礼佛回来要见她的消息。
萧城夜的母亲,可是个最重子嗣和规矩的人,她一向看不上她商贾的身份,这么多年又没生养,常拿规矩来压她。
如今晚宴还叫上她,这怕是场……
谢沧珩坐在一旁把玩着那镯子,看着姜如欢说道:“夫人,这可是个鸿门宴!”
“别到时候回不来!我还等着夫人给我医治呢!”
姜如欢双眸阴鸷瞪了一眼谢沧珩,拿过了他手中的镯子离开了。
前厅。
老夫人萧母坐在主位上,手拿佛珠,眼里满是笑意的看着楚音,时不时的摸上她的肚子,听着楚音说着她和侯爷的事情。
萧城夜眼里满是笑意。
萧母笑着道:“好!真是太好了,只是音儿啊,你毕竟怀孕了,以后可要悠着点,不要再像之前一样上蹿下跳的!”
楚音点头:“老夫人,请放心,我必定会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的!”
“只是,没想到京城高门中规矩这般多,今日我在夫人面前犯了错,所以我还要去祠堂跪着,好好忏悔!”
话音落下,她起身就准备走了。
原本笑呵呵的萧母,在听到了这话时,那张脸倏地沉了下来。
一听到嬷嬷说姜如欢来了,她双眸凶狠地看了过去。
“姜如欢!楚音一个走江湖的人,不懂规矩又如何?”
“你让她一个有身孕的人去跪祠堂?想害得她小产吗?”
“自己生不出来,也不让别人生,娶你进门这么多日,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就算是只鸡,也该下蛋了!”
姜如欢没想到,这一进门,就听到了婆母骂骂咧咧的声音。
她冷着脸,眸色阴沉,直接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拿起了筷子准备用餐。
萧母见她一言不发,反而开始吃了,厉声道:“姜如欢,你是侯府夫人,我们都未动筷,你就动筷,成何体统!”
姜如欢抬眸看向了萧母。
“那母亲,楚音姑娘几次三番陷害主母,我让她去跪祠堂也是规矩!今日若不去,又成何体统?”
萧母也是没想到,这姜如欢一改之前那卑微的模样,竟学会顶嘴了。
她那张脸一下子黑了。
一个商贾,仗着有点臭钱,如今还拿她的话来怼她!
“楚音与你这件事情不一样!她刚进门的,不懂规矩对你动手,那也是不小心的,毕竟有了身子,怎能处置?”
姜如欢:“我若没记错,当年婆母可是从来不顾我是否刚进门,就这般放过我!”
“怎么?今日到了楚音姑娘的身上,就变了?”
“婆母,你不是最重规矩的吗?这规矩难不成还看着人换吗?”
见姜如欢吃着东西,满脸平静地说着这句话,萧母面色难看,被气得浑身发抖。
不过没见几日,姜如欢居然……
“姜如欢,楚音是双身子自然要好好养着,这规矩当然可以换!”
“你若肚子争气点,我同样这般待你!可你呢?一只不会下蛋的公鸡!”
姜如欢微微笑着。
“婆母,我嫁入侯府后,侯爷可就从来没回来过!我这就算想要下蛋,这没人又如何下蛋?”
“也是,是我这个商贾不如楚音姑娘走江湖的,足够大胆,足够不要脸!”
“明知道定安侯已有家室,还那般接近定安侯,更搞大了肚子进了门!”
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楚音,白了脸。
“夫人,我与侯爷在一起时,并不知晓侯爷已有家室,等察觉到时,肚子早已经大了!”
“我虽不如夫人您这般懂规矩,今日您说的话,我也可以一笑而过!”
“但我是个要脸的!还请夫人莫要这般咄咄逼人!”
姜如欢见她这么说,冷笑了一声。
“把当人妾室,说得这么的义正言辞,真是佩服!”
萧城夜似乎是听不下去了,冷着脸吼道:“够了,姜如欢!”
“如今母亲礼佛回来好不容易让大家一起吃顿饭,怎么,你这是要让这顿饭都吃的不安宁吗?”
萧母的确被姜如欢刚刚那话,给噎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如今见城夜这么说,她神色好看了些许。
她黑着脸,满脸嫌恶地看了眼姜如欢:“食不言寝不语,教你多次,还听不明白吗?”
“商贾就是商贾,只知银子!教养多日也无用。”
姜如欢看了眼面前的这群人,眼眸冷到了极致。
前身当初在嫁给定安侯后,到底是如何忍受他们的。
她现在只想尽快吃完这顿饭,离开这里。
不!
确切地说,她更想立刻和离。
这定安侯府,她是一秒都不想待。
毕竟,在这群人的眼里,不管她有没有理,她都是错的。
几人见姜如欢一言不发,就知道在那里夹菜,虽黑着脸,倒也没再说什么了。
却在此时,楚音眉头拧起,突然白了脸,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紧接着砰的一声放下了筷子。
萧城夜在看到了这一幕时,急了:“音儿,怎么了?”
楚音额角冒着细汗:“侯爷,我肚子有些疼!”
身旁婢女着急道:”**,是不是刚刚您与夫人据理力争,因此动了胎气!”
萧母在看到楚音痛苦万分,着急得不得了,大喊着:“还不赶紧去找府医来看!”
嬷嬷一走,她怒目瞪着姜如欢:“姜如欢!要不是你刚刚说那么难听的话,楚音怎么会动了胎气?”
“来这席上后,我看你就一直在咄咄逼人,我说一句你顶一句!”
“还非要拿你主母的身份来处置楚音!今日我这孙儿若是真出了事,我绝不让你好过!”
萧城夜见楚音眉头拧紧,一直喊着肚子疼,心疼的不得了,阴鸷地看着姜如欢。
“是,楚音之前鬼迷心窍陷害你,可你至于如此报复吗?”
“明知她怀有身孕,说的话却丝毫不客气,你是诚心要让她小产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