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生开心之余,有电话打来。
常生一看是自己的妻子杜梦雪,接通后,焦急的悦耳声传来,
“阿生,你在哪?我来接你,你没事吧。”
常生心中一暖,轻声说道:“我没事,而且,很好!”
杜飞带着李家人匆匆离去,并不知晓自己以为的脏东西其实是一株堪称能够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参,离去时留下常生一人,自认为那婴尸若是醒来,依常生的面相,哪怕有福泽傍身,也难逃一死。
离去路上,方才还对杜飞毕恭毕敬的李家人突然转了脸色,将杜飞围住,露出不悦神色。
见状,杜飞自然也是颇为不喜,出声道:“什么意思?你们也看到了,婴尸出世,依照我们几个的水准,如何拿得下那处风水宝地?”
李家人冷哼一声,说道:“今天乃我家太祖入殓吉日,当初说好是今天下棺,错过良辰,你担得起?”
说着,李家人突然出手发难,杜飞猝不及防更应付不了身手不凡的李家人,吃痛下连连后退,忙吼道:“我,我要见你们家主!”
话语间,从怀中掏出一沓文件,急声说着:“为防万一,我从家里把常家陵墓的合同找了出来,你们若是想得清楚,不妨跟我做好这笔交易。”
闻言,李家人相视一眼,细细瞧着杜飞手中的文件,漠然道:“希望你别再让我们失望,不过此次交易失败,你得跟着我们走一趟,叫你们杜家找人来赎你。”
……
车上,杜梦雪开着车,瞥了坐在副驾驶上含笑不已的常生,急声道:“李家人都来抢你家祖传陵园了,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常生不紧不慢地摇头:“我要说他们抢不走,你信不信。”
话说出口,杜梦雪陡然瞪大美眸错愕地看向身旁这个被称作自己老公的男人。
要知道,曾经的常生软懦羸弱,在常家还没衰败时就一门心思扑在医术上,如今常家覆灭,常生险些就也要饿死在街头,好在入赘到杜家,才保住了常家最后的那处传承至今的陵园。
她只当常生还在做着无谓的幻想,长长叹了口气,不再说些什么。
李家,根本就不是寻常人能够染指的存在,甚至于仰视,都难以望其项背。
一路无言,开车直奔李家而去。
来到李家,入眼的便是富丽堂皇的气派建筑,常生得相术传承,放眼一观,不禁暗暗咋舌。
不愧是江北市巨擘支柱一般的家族,家族坐落之地大有来头,占据八方水势之源,依源头四散蔓延,又顺八方汇聚福地,久而久之,李家只会香火愈发鼎盛,不见衰败。
“**!你还真有脸敢来到这!”
不等常生感慨完此处布局之妙,便有刺耳的辱骂声传来,抬眼看去,正是自己的岳母,杜梦雪的母亲。
见常生像个傻小子一样现在李家门前露出一脸痴相,常生岳母当真是又羞又恼,出声骂道:“要不是我们杜家可怜你,你早就饿死了,如今竟然为了一块破坟地招惹李家,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你常家没了你想死别拖累上我们杜家,你识相的赶紧给我去给李家道歉,把那块破坟地送过去,再把我儿子杜飞给我赎回来,不然就给我滚出杜家,死在外面!”
“妈,您说什么呢!”
杜梦雪见母亲话语如此难听,出声说道,倒出于担心自己的弟弟杜飞,又不免了问了几句。
反观常生,一脸泰然自若不以为意,仍然仰着头淡淡地欣赏着李家外景的布局,将岳母喋喋不休的骂声径自忽略。
常生旋即脚下一迈,坦然地进了李家的大门。
留下身后恼怒不已的岳母,岳母见常生这副神情,气急败坏:“都死到临头了,看你还怎么装!”
杜梦雪贝齿轻咬朱唇,紧紧跟在了常生身旁,以只能二人听到的声音说道:“我陪你。”
常生心中一暖,重重点头,“嗯!”
院中,假山畔青松绿意盎然,伴随溪流声阵阵悦耳,令人心旷神怡。
常生看得爽快,来了兴致,拉着杜梦雪的手指了指眼前布局,说道:“看见没,山水山水,绿植为风,溪流为水,山聚风水之财,更汇风水之气,八方进宝聚福之局,果真是大手笔啊。”
被常生牵着手,一股异样涌动,颇有些不自然地看着常生,这个已经成了自己老公的男人,听着常生的话,不免惊奇道:“你……你什么时候会看风水了。”
常生微微一笑,回道:“看着吧,这次你老公不会让你丢人了。”
风水局过,步入大堂,映入眼帘的便是满目白绫,所有人皆笔挺站着衣着缟素,大堂正中一尊檀香棺木落着,想来就是等待入土的李家太祖。
众人目光移来,如杜梦雪一般高傲的女人也不由得一阵窒息,觉得威压扑面寸步难行。
反观常生,拉着杜梦雪的手,视若无物轻描淡写地走进大堂中来。
“杜家,常生,来李家拿常家陵墓的合同。”
常生开口只是说了一句话,顿令全场骇然变色。
错愕之余,杜梦雪扭头看向身旁这个男人,满脸的不可思议,他是真的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吗?作为以前的常家长子,又怎么可能这么没见识!
“你说什么?来我李家大放厥词?小子,你找错地方了!”
有人踏步而来,气势宛若猛虎,常生观其太阳高高隆起,必然是练就了一身横练的外家功夫。
杜梦雪有些胆怯,下意识握紧了常生的手。
常生此刻竟依旧无所畏惧,轻轻前踏几步,来到大堂正中的棺木前,掷地有声道:“没听清吗?那我再说一遍,”
“我,常家独子,来拿回属于我常家的东西!”
常生再语一出,气氛凝固至冰点。
刚刚赶紧来的岳母刚好看到这一幕,骇得几乎要昏死过去,连忙冲过去,尖声骂道:“你这个废物,胡说八道些什么!快给我跪下道歉!”
常生忽视掉骂街的岳母,淡淡地耸肩,看着眼前那个彪悍的男人,缓缓说道:“所以,有没有兴趣做个交易?”
“你最好,已经想清楚自己怎么死了。”那人面色已如寒霜,咧嘴露出一个阴森的笑意。
常生无所谓的点点头,很是随意地瞥了一眼棺木,再扭头看着满目的白绫,继续开口道,
“如果我说,你家太祖还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