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见曹寡妇这慌张的样子,这事多半跟她有点关系,但师父不在身边,贸然闯进去肯定会打草惊蛇,跟胡老三打了声招呼,小跑着就回去找了师父。
跑到祠堂口,村长告诉我,师父跟我今晚的住处已经安置在他家,师父先去休息了。
我跟着村长到了他家,进了师父的屋内,这老爷子已经在吃起村长给他准备的饭菜,压根没打算等我一起,拿着个鸡腿大口的啃,吃的一嘴油光,完全没有刚在祠堂时仙风道骨的模样。
我赶忙坐在桌前,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到了一杯,一口气喝下。
“师父,我发现了!”
师父悠然的说道,“食不言、寝不语。”
见他老人家这一脸从容、淡定的态度,知道急也没用,我没再说话,拿起筷子端着碗开始吃饭。
他老人家吃完那一整根大鸡腿后,拿起手边的帕子,擦了擦嘴,又深闷了口酒,终于开口问我了。
“说吧,发现什么了?”
我白了他一眼,原来是吃鸡腿最要紧!
“这天水村有个曹寡妇,住在这祠堂往南走大概800米的农田旁边,她住的地方,一共有5户人家,另外四户,就是在祠堂里放着的那六具尸体的家里人,唯独这曹寡妇家里,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她儿子有点奇怪,说是病了,小半月没出门了,也没人知道是啥病。”
师父眯着个眼,从兜里翻翻找找,拿出了装烟丝的小盒子,又拿出一小叠盘纸,抽出一张,流畅的把烟丝铺满,卷成个小长卷,夹在两指之间,放到嘴里叼着,又继续在包里翻着。
这老头的记性,记得带烟,不记得带火柴,我翻了个白眼,从自己兜里找出火柴,为师父点上。
师父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口白烟,说道,“你怀疑她儿子已经病死了,是她在用换魂术,为了复活她儿子?”
“对!师父,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师父看了我眼,神情有些严肃,回答我,“有没有可能,今晚去看看就知道。”
吃完饭后,想到今晚有行动,我回了自己的屋里准备休息一下,但说来也奇怪,活了18年,我从来没做过梦,但来了这天水村,我居然做了我人生第一个梦。
梦里,我孤身一人在一片墓地里,月光透着云层,照在黑色的墓碑上,映的阴森无比。风吹过墓地周边的树林,发来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我打了个寒颤,这阴冷的感觉居然真实得就像...我身临其境!
“祁缘!祁缘!”
我听见有人在叫我,四处张望,却只能看见墓碑和被月光照映着,我的影子。
‘啪!’一声,我的脸上**辣的疼,我瞬间被这痛觉惊醒,映入眼帘的是师父那一张布满皱纹,历尽沧桑的老脸!
“师父!你打**嘛!”
我捂着脸往后退了一下,师父却没有回答,只是脸色微沉,眼底闪过一丝担忧,开口说道,“等这事解决了,咱们赶紧回家。”
我有些不解,刚想开口问,师父就打断了我,“到时间了,带好牛眼泪!”
我看了眼窗外,天已经黑了大半,我赶紧起身收拾,跟着师父生后走出去。
我们没跟村长打招呼,俩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屋外,走到那大片田地时,就感觉这夜幕降临的天水村的气氛,有点像我在梦里的感觉,想到那画面,身上就有些凉飕飕的,我不禁缩了缩脖子,心里有些瘆得慌。
没多久我们师徒就到了曹寡妇的院前,师父低声说道,“别出声,翻墙进去。”
我点了点头,跟着师父后面利索的翻过矮墙。
师父领着我,蹑手蹑脚的走到曹寡妇的窗前,我俩透着玻璃往屋内望去,是一个有些破旧的房间,虽然破旧,但屋内的陈设摆放都很讲究,房间靠墙头的位置摆放了一张木床,上面睡了个看起来大概16、7岁的男孩。
我指着这男孩跟师傅说,“这个男孩应该就是曹寡妇生病的儿子,状元,看着不像是死了啊。”
师父低声回应我,“现在是没死,不过,那些冤魂都站在旁边守着他死呢。”
听师父这么说,我赶紧把装着牛眼泪的白瓷盘拿出来,滴了两滴,抹在自己眼皮上。
看向屋内的时候,这男孩的床边居然围着一圈人!
月光透过玻璃,照映在他们的脸上,我这才看清,他们都有着一张青白的脸,眼框里镶着全是白色的眼球,脸上浮现着诡异又狰狞的微笑。
这哪里是人,分明就是一只只冤魂!
他们直勾勾的盯着躺在床上的状元,一个个好像都在等什么一样。
我问道师父,“师父,这是怎么回事?那些尸体都在祠堂,这曹寡妇根本没时间进行换魂术,怎么会引来这么多鬼魅!
师父没说话,只是拉着我走到院子另一侧的窗户边,曹寡妇房间的窗前。
那曹寡妇的床上有一条似胳膊粗壮,大概有一米多长的黑蛇!
师父估计也没想到会是这画面,赶紧伸手把我眼睛捂上,扯着我蹲在窗下,双眼紧闭,嘴里低声念着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我还想仔细看清楚那条蛇,用手扒着窗户檐,只漏出两只眼睛,偷偷的往屋内看。
只是那条蛇已经不见了,变成了一个裸身的长发男人!
我这脸瞬间通红。
师父发现我又在偷看,低声训斥着我,“祁缘!你个小崽子给我蹲下!不准看!”
我蹲在师父身边,有些不好意思的跟他说道,“师父,里面那条蛇,变裸男了。”
师父紧绷着脸庞,怒目圆睁的看着我,两条眉毛拧在一起,抬手狠狠地敲了敲我的脑门。
我捂着脑门,有些委屈的撇着嘴说道,“师父,真的变裸男了。”
师父被我气的鼻孔冒烟,“什么裸男!那是蛇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