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姐,坐,喝茶。”
办公室内,郑恺让秘书上茶,嘴巴那是抹了蜜似的甜。
苏锦站着不坐:“不用。我也不想多打扰郑先生。”
“哎呀,叫我小恺就行了,又不是不认得,小时候,你不都这么叫的么?”
郑恺笑眯眯的。
苏锦实在不想再和他多废话,说话直接了当,也没改口:“郑先生,我也不想转弯抹角,律师函我已经替暮笙收到。现在我来这里,是有句话想问问你,这两件事,真就没半点回旋的余地了吗?你这是非得把我家暮笙往绝处逼?”
郑恺无辜的眨了一下眼: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嗯,那我们就把话摊开来说。先说小丽那事,小丽是我公司的员工,暮笙色胆包天,借着喝醉,在KTV拉人开房,把人迷晕,锦姐,你也是女人,难道你觉得女人吃了亏,真该忍着吗?我身为她的老板,难道不该帮她维权?”
啧,说的还真是人模人样。
苏锦真想打他一个耳光。
“再有,就是我这件事……”
郑恺脸不红气不喘,指了指自己的脸:“瞅瞅,五天了,还这模样,我后背上还缝了两针呢。伤成这样,锦姐,你让我能忍得下这口气?”
脸上的确带伤。
但苏锦挺想说,你活该被打。
真要这么说了,这事就不用谈了。
“要怎样才不追究法律责任?”
她只抓着这个重点追问:“我知道你有的是手段摆平这些事!”
郑恺露着为难之色:“锦姐,不是我存心为难暮笙,这事,难啊……”
“郑先生,我知道,我家暮笙做事是鲁莽,今天,只要这两桩事,你肯放过他一马,回头我让他来赔不是……另外,有什么条件,你开出来,只要我能办得到,我一定办……”
这话一落,郑恺语气立变,拍手道:“这可是锦姐你自个儿说的!”
“是!”
“得,我就一条件:只要锦姐肯答应跳槽到我这边来,我被暮笙打这事,就此一笔勾销。至于小丽的事……”
他蹙了蹙眉,随即又拍了拍胸脯说道:“包我身上,我拿钱给他擦**。保管将这事大事化小。”
苏锦很想冷笑,果然啊,被她料中了:暮笙这次出的事,还真的是郑恺想挖她,故意下的套。
“怎么样,这事,对锦姐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吧!”
苏锦心下有气,脸上却不动声色,只说:“我和金辉签的那是五年的工作合同。”
“解约啊!违约金我来付!”
还真是财大气粗。
“这不是违金约的事,郑先生,人无信不立。”
苏锦说的极为清脆有力。
郑恺顿时收笑:“锦姐,你这话说得是动听,可你又想守信,又想保你弟弟,还不想付一丁点代价,你觉得这世上有这么容易的事吗?”
苏锦正想说话,门,砰得被撞开。
她转头看,却是一脸怒气冲冲的暮笙奔了进来,抓上她就往外拖,嘴里还狠狠直叫:
“姐,咱不低三下四求人,大不了就是坐牢。走,跟我回去!”
靳恒远整理好文件出来时,看到一男一女从郑恺办公室拉拉扯扯的往外去,男的背影高瘦,女的背影纤秀,像苏锦。
他站定了一下,身后长宁问:“看什么呢,失了魂似的?”
他淡一笑,却见郑恺追了出来,一脸的阴沉。
“怎么了这是?”长宁笑着问。
“上勾的鱼儿溜了!”
郑恺撇嘴,一见靳恒远立马换笑脸:“要不,二哥帮我合计合计,怎么帮我把那人给弄来好不好……我可是为了她苦肉计都施了,唉……”
“苦肉计?郑先生挨打,就是为了刚刚那位苏锦小姐吗?”长宁笑着问。
靳恒远目光一深,眼珠子转动了一下。
长宁有看到,马上接下去再问:
“那苏锦小姐干嘛的?长得怪好看的。哎,你这是看中了人家的才,还是看中了人……”
“才,我看中的绝对是才!”
郑恺一边招呼他们往办公室坐,一边说:“苏锦以后肯定能在软装这一行干出名堂来,二哥你不知道,之前几次投标,我看中的项目,全被他们家给抢了,录用的设计稿,大都出自她之手。这苏锦,可以算是摇钱树了。听说之前好几家想挖她,这回我坑她,也是想挖她,却被她那个不成材的弟弟拖走了……”
靳恒远似笑非笑,淡淡问了一句:“你要了人家的才之后,是不是就想要人了?”
“人我可不敢要。”
“是吗?有你不敢要的?”长宁稀罕的问。
“别人都可以强求得到,她不能,懂吗?”
“怎么不能了?”长宁再问。
“第一,她有一个闯祸坯弟弟。那小子简直是个疯子,谁要敢动他姐,能像疯狗一样咬你。我就是故意和他说了句,要做他姐夫,才被打的。”
靳恒远目光冷了下来,可惜郑恺没看到。
“第二,她是苏暮白罩着的女人,四年前,要不是苏家出了事,苏太太是苏锦无疑。”
“现在,苏锦都二十六了,还没找男朋友,恐怕也是放不下。要是苏暮白能离婚,也许这俩还能成一对。当初苏暮白结婚,苏锦好像还闹过自杀呢……”
靳恒远勾了勾唇,一脸淡色:“哦?倒是痴情。”
他想了想那天在民政局她安静的模样:
心死了的人,才会觉得嫁谁都所无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