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暖晨扬起头,隔着车窗玻璃望向车内的申元洲。
“申元洲,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他身上也流着一半你的血,我求你救救他吧!”她怕申元洲听不清,特意提高了嗓门。
申元洲冷眼盯着车外的女人。
这个女人确实是杜暖晨,可是却已不是他曾经认识的那个杜暖晨。
以前的她高贵优雅,只要出门必然衣着得体,就算是素面依然光艳四射,让人只望一眼便无法移开视线。
而现在的她因为几番拉扯已是衣衫不整,头发也散乱如杂草,素面的脸上苍白无血色。
整个人更是毫无形象地扑在车头,简直就像是一个无赖泼妇。
以前她说话总喜欢高昂着头,语调也习惯用命令式,五年前就算发生了那样的事,她也没说过一句认错的软话。
而现在她居然这样低三下四地哀求他,在他看来她就是在他面前虚意做戏,这让他只觉得恶心。
申元洲厌恶地移开了视线,冷声命令司机:“开车!”
司机没回头也已感觉到申元洲浑身散发而出的寒意,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一脚踩下了油门。
杜暖晨当然听清了申元洲的命令之言,他的冷漠厌恶甚至愤恨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可是亲眼看到他对自己这般绝情,她的心还是微微抽痛了一下。
一恍神间,车子已缓缓前行,她条件反射地后退,不过整个人仍扑在车前。
见她如此,司机有些发慌,脚下不由松了油门,车子停了下来。
“开!”申元洲一声冷喝。
司机的心猛抖了一下,条件反射地再次踩下油门,力道比刚才重了不少,车速也快了很多。
杜暖晨只能随着车速急急后退,她看到申元洲脸上的绝然,她明白自己这个以命相逼之策对他完全无效。
她颓然地后退了一步,面色如灰。
现在的他一定认为自己是在编造谎言来欺骗他,耍弄伎俩在他面前做戏。
她知道他并非谦善君子,有人若伤他一分,他必以十倍还之。
五年前她做了那样伤害他的事,这五年里他竟然没有来“打扰”她,已经算是他对她手下留情了。
她垂头丧气地捡起了手机,发现屏幕已被摔裂。
按亮手机,屏幕上那张天真烂漫的稚气笑脸竟变得支离破碎。
她的心猛地一阵酸痛,眼眶也是一红,眼泪涌了出来,屏幕上的笑脸顿时变得模糊不清。
她再也控制不住,抱着手机,蹲下身失声痛哭起来。
绝不能放弃!
一个念头忽然跳进她的脑海,她猛地抬起头,迅速擦干了眼泪,再次按亮了手机,她翻找出最近常拨的那个号码,打了过去。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