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聂庭八年,而他却一直清楚我的心思,像个旁观者似的冷眼的看着我八年!
多么可笑啊!
我的暗恋是多么的可笑啊!
我在我的世界里兵荒马乱,他在他的世界里稳如磐石,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讽刺的!
我心底有点喘不过气,眼前的男人模样突然模糊,他察觉我的不对劲将我抱在了怀里,嗓音低柔急切的喊着,“席允,你身体在颤抖,控制不住什么?你心底在害怕什么?”
雪是越下越大,心底透心凉,我努力的平复情绪道:“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你还戏耍我半年,戏耍也就算了,竟没有半分真心。”
我难过他没有将我当一回事。
“席允,我们之间顶多算亲人。”
亲人?!
一个宅子里长大的亲人?!
我呼吸急促,心里有一道过不去的坎,聂庭突然低下脑袋吻住了我冰冷的唇瓣。
我怔住,目光里只有他的模样。
很英俊、清隽的一个男人。
我张了张嘴喊着,“我爱你。”
我心底害怕他成为别人的新郎!
他顿住,眸光里沉黑一片。
我似乎总是看不懂他的情绪。
他的冷冽气息落在了我的脸上,一向隐忍极重自尊的我竟然卑微的祈求他道:“别结婚好吗?聂庭哥哥,别离开允儿好吗?”
聂庭张了张薄唇,嗓音冷酷无情道:“小时候我可以纵容你任由你暗恋我,这半年我依旧可以纵容你与你温存,但想要成为我聂庭的妻子绝无可能,她是谁都不会是你!”
她是谁都不会是我…
我心里有莫大的悲苦,问了一个极其不懂的问题,“聂庭,你为什么和我上床?”
我的心底似乎仍旧在奢望。
他一字一句嗓音冰冷的戳着我柔软的心道:“是你自己先爬到了我的床上,席家的千金、聂家的正统继承人,一个站在权势顶端的女人,我一个捡来的野孩子敢拒绝吗?”
我泪如泉涌道:“因为我的身份所以这半年你一直都在忍让我?全都是你的做戏?”
“席允,有些事……”
聂庭想说什么的但突然被人打断了,沈玥突然出现找过来高声喊着他,“阿庭!”
阿庭,多么亲密的称呼啊!
这是他允许她喊的!
“阿庭,我们要走了吗?”
聂庭宠溺的回道:“嗯,走吧。”
沈玥突然问:“席小姐要一起吗?”
我正想拒绝,聂庭接过她的话直接吩咐我道:“走吧,我送你回家,爷爷刚吩咐了的。”
对我曾外祖父的话聂庭一向必行!
我没有拒绝,而是跟他们一起上了车。
他们坐在前面,而我坐在后面,沈玥话多,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问聂庭,而那个男人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悉心的为她解答。
也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那个冷冰冰的男人实际上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沉默寡言,至少面对沈玥还能一问一答,这显得我更加悲哀狼狈。
因为这么多年我连和他说话的勇气都没有,最怕他冰冷待我,更怕他默然置之。
我闭上眼不愿再看他们,只是觉得身体异常难受,记忆一片混乱,脑袋里嗡嗡嗡的响个不停,我在心里一直一直默念着聂庭的名字。
“砰——”
突然响起了撞击声,我所乘坐的这辆车子侧翻在地,我的身体被卡在后座,血色弥漫过了我的眼睛,头疼、肩膀疼、大腿疼,我全身上下都疼的快要窒息,好像受了很严重的伤!
我艰难的睁开眼睛瞧见聂庭蹬开了车门下车,他淡淡的眸光看了我一眼,我想喊住他但却突然失声了,只见他去了副驾驶救沈玥。
我轻轻的笑开,猛的闭上了眼睛。
聂庭救了沈玥便离开了事发现场,不过他没有那么狠心,而是打电话派来了他的助理。
雪是越来越大,落在眼睛上很是冰凉,助理一直喊着我的名字,可我没有力量回应他!
助理着急的给聂庭打了电话,“聂先生,席小姐意识模糊,怎么都喊不醒,医生说她身上多处受伤流血太多,你要过来看看她吗?”
我清楚的听见那边的聂庭冷酷的嗓音传过来道:“我在医院照顾沈玥,没空离开。”
咣当,我好像掉进了冰窖,身上冷的厉害,一直颤抖着身体,感受不到一点温暖。
我以为我会失血过多死亡,可最后在医院里醒了,医生特意说了母子平安四个字。
我有一瞬间的呆滞,不清楚母子平安是什么意思,缓了好久才知道自己怀孕一个月了!
一个月大的孩子还没有成型,他刚陪我经历了一场生死,而这时我发现自己无法说话!
我发短信找来我的主治医生,他说我的阿尔茨海默病现在越发的严重,除开记忆障碍以外还会导致失声、视觉障碍以及行为障碍。
我的病情更严重了吗?
我似乎还隐隐约约的忘记了一些事。
对了,我回过聂家。
可是我为什么要回聂家?
我一直想啊,想的脑袋都快要炸了,主治医生提醒我道:“席小姐,你最近的记忆会流失的很严重,行动也会不便,我建议你住院治疗。而且你的病很特殊,建议你通知家里人。”
我的家里人…
我父母都在芬兰定居,我哥哥又一直在海外发展,偌大的梧城就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人!
所以我父母才将我寄养在聂家的。
现在的曾外祖父年龄高了,让他知道这事只会让他担忧,如今只剩下我的丈夫聂庭了!
聂庭是我的丈夫吗?!
我想了想,我刚想了什么?
一瞬间我就给忘了。
但脑海里只有聂庭这个名字。
我记得自己是爱着他的。
我忙取出手机给聂庭发短信,“你在哪儿啊?我出车祸受伤了,你能不能陪陪我?”
这条短信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