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歌一惊,立刻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被碾压过一样的疼,五脏六腑都好像移了位,她额头布满了冷汗,出气多进气少,“这里是......”
“这里是私立医院,我是负责您的医生,鄙姓袁。”袁楼阻止她想要起身的动作。
“江小姐你肾脏衰竭的厉害,光血液透析已经不行了,你现在肺部感染,很快会引起更多的并发症,每一项都足以要了你的命,必须立刻安排手术。”
江云歌的心一沉,大脑一片空白,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绝望。
手术?她哪里有钱。
一阵又一阵的疼,她用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道,“让我自己静一静吧。”
静静的等死。
“好,您先好好休息。”袁楼没有多说,点头走了出去。
关上房门,他穿过僻静的走廊,径直来到了监控室。
偌大的房间没有开灯,只有一块块的电子屏闪着幽幽的光。
最大的一块屏幕上,显示的正是江云歌那间病房的画面。
监控前,周身威压的男人隐匿在黑暗里,深邃的瞳眸,唯有那个小女人的倒影,算得上是一抹亮的光。
袁楼抱着手术方案,最后一遍确认,“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男人抬起修长匀称的手指,轻触屏幕,拇指上的蓝宝石无声闪耀,死寂的空气里,落下清冷的一声,“嗯。”
“斯年,如果被伯父发现你回国是为了一个女人,你知道那后果......”
袁楼仍然企图劝阻,但被那道薄凉的视线一扫,喉咙里的话又瞬间被冻了回去,只能耷拉着脑袋道,“好吧好吧,我做就是了。”
一个月后。
江云歌躺在隔离病房里,听着袁楼的各项检查报告,他道:“手术很成功,没有严重的排斥反应,您身体的各项机能也都恢复得很好,江小姐,不用再担心了。”
闻言,她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不安:“袁医生,你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从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这家医院,一直到今天,她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没有一丝真实感。
明明已经穷途末路,突然间的柳暗花明,让她内心充满忐忑。
“这个问题嘛......”袁楼不自觉瞄了眼墙角的摄像头,想象着监控室里某位煞神的表情,转头极其紧张的背出事先准备好的说辞。
“因为这其实是个医疗项目,不同于以往的肾脏移植,您这次手术,是采用了我院自创的一种方法,临床上尚处于试验,所以与其说是我们帮您,不如说是您在帮我们,帮整个医疗事业。“
“这样吗?”江云歌很是惊讶,没想到会上升到那种高度,但不免还是有些怀疑,“可是为什么我以前问你,你从来都不说?”
因为斯年他一直在调理,最近才恢复过来帮我编出这个借口的。
袁楼内心腹诽,轻轻咳嗽两声,一本正经道:“因为不到一个月,有很多不确定性,不方便说。”
“袁医生,谢谢你。”江云歌笑了笑,思索了一下道:“我想今天就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