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听到这句话,浑身打了个激灵,别看我没经历过这些事情,但也是知晓一二。
大伯跑了,那不就是诈尸了吗?
诈尸也是需要一定条件的,最常见的便是被猫狗等动物串了气,导致尸变。
可这也说不通啊!
堂哥就守在这里,这么大一个人,总不能连个尸体都看不住吧?
我爸朝着棺内望了一眼,随后问我堂哥,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诈尸。
堂哥本就心惊胆战,刚才又经历诈尸,精神早已崩溃,面对我爸的质问,他哆哆嗦嗦的半天答不上一言。
“不是普通的诈尸,棺材附近有妖气。”
道场先生脸色凝重。
我当即心中一紧,莫非道场先生说的妖,就是那个我梦到的,猫脸人身的怪物吗?
可是,我怎么会突然梦到这些,还都应证了。
我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可经过我爸的警告,我也不敢把这事跟别人说。
我爸本想着,去叫村里人,帮忙找找尸体,可是道场先生却让他崩找了,尸体的去向他已经知晓。
道场先生让我爸准备一只鸡,一斤鸡蛋,以及三个酒杯,一碗米。
堂哥现在是指望不上,这些东西倒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大伯家里都能备齐。
待东西备好后,道场先生却提出一个让我爸抓狂的事情。
那便是,只让我跟他去找大伯尸体,我爸和堂哥都不允许去。
我爸自然是不乐意,死活不愿让我跟着去。
我妈去世的早,从小是我爸拉扯大的,若是我出了什么意外,他还怎么活?
最后道场先生也是被逼急了,直接撂下一句话。
“如果他不跟着去,不光是你们家,就算是整个村子,都会死。”
我爸望着道场先生坚定的目光,似乎并非开玩笑,可是道场先生的话,也让我们全都懵住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不安问道:“先生什么叫我们村子,还有我家都会死?”
道场先生叹了口气:“你大伯惹了不该惹的东西,加上坏了禁忌,让那东西进屋,原本只要他不开门,不让夜猫子进屋。
其实就凭他的一身煞气,那邪物压根就不敢进来。可是坏了禁忌,煞气被破,这些年做的冤孽,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会在不久后爆炸,到时你们所有人,都逃不掉。”
我爸依旧不死心的问道:“可是这跟我儿子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非得让他跟着?”
道场先生重重点头:“有关系,这孩子半开阴阳天眼,如果不带在身边,他可能活不过今晚。”
所谓半开阴阳天眼,也就是说,阴眼能望见鬼祟,阳眼可望人之气运,至于天眼则是可以预知未来......
而我之所以会做那个怪梦,其实就和天眼有关系。
道场先生都这么说了,就算我爸在不舍,也不敢拿我的命开玩笑。
就这样,我跟着道场先生,拎着东西,慢慢出了小村。
农村村路没有路灯,我拿着的小手电,手电昏小的灯光,似乎穿不透这深深的黑夜,这点光亮,也仅仅可以隐约看清脚下的路罢了。
我一路上算是跌跌撞撞,摔了好几个跟头,可反观道场先生,他走起路来,稳如老狗,没有一点的磕绊。
我揉着摔痛的胳膊,疑惑道:“先生你能夜视吗?”
道场先生不解的,望着我:“为什么这么问?”
“天这么黑,你都没有摔跤,还说不会夜视。”我把自己心中想法,全盘托出。
道场先生抚着山羊胡,笑呵呵的说:“这点不可说,不可说!”
“好吧!先生你叫什么名字,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叫啥。”
我也没在这个方面纠缠,人家不说,那么必然是门内秘术,就算再怎么问,他也不会告诉我。
“我姓冷,叫我冷先生即可。”
冷先生淡淡说道。
冷,这个姓算是比较少见,至今为止,我也是刚刚听说。
我俩继续向前,路上我也好奇问冷先生,咱们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可是这个冷先生却一直没个准话,似乎他也在漫无目的的寻找。
渐渐的,我俩走到一块铁板旁,冷先生这时停下脚步,手指铁板问道:“这下面是什么?”
我打着手电往铁板上照去,这块铁板不小,长宽有三米,铁板上锈迹斑斑,上着的铁锁,早已锈死。
“这是村里废弃的水井。”
说完,我的目光忽然震惊的望着铁板,莫非冷先生的意思是大伯的尸体,在铁板下面?
“你大伯的尸体就在井下,打开他,把尸体捞上来。”
冷先生的话,让我感到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属实是匪夷所思了,井是锁死的,也没有撬动的痕迹,我大伯那么大个人,又怎么会到井里面?
还是一口封死的井里?
冷先生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对着那把上锈的锁,狠狠砸了下去,锁头由于常年风吹雨打,早已脆弱,被这么一敲,锁瞬间断了。
冷先生丢掉锁头,叫我一起把这面铁板抬起。
我放下东西,上前搭手,铁板并非很重,我俩毫不费力将其抬起,可是在铁板抬起的一刻,我感到袖口有一阵源源不断的冷风,贯彻整个身体。
这感觉就像是在寒冬腊月,扔一块冰冰进衣服里面的感觉,是一模一样。
我倒吸几口凉气,一双手就像是被冻的伤了一般,又麻有痒。
好在,这面铁板,最终被我和冷先生挪到一边。
在铁板放下后,我急忙后退几步,搓了搓已经冻的发僵的双手,不断在双手间哈气。
我冻的算是成了三孙子,可是冷先生却似乎并感觉不到冷,他站在井旁,朝下打着手电。
这口井已经荒废十来年,井下也没有水,是一口枯井。
我也凑到跟前,好奇朝下看去,想看看这下面,到底是不是我大伯的尸体。
可当我拿着手电筒往下一照,吓的我魂都快飞了。
这下面确实有个人,只是用手电筒照去,他的皮肤发红,甚至能看到肌肉的纤维。
下面这人的皮...居然被扒了。
在石井的井壁上,还有着杂乱的血迹,触目惊心,像是临死前的挣扎。
“冷,冷先生下面的是我大伯?”
我指着井下,颤颤的问道。
冷先生面色肃穆,摇头道:“不,不是你大伯。”
我闻言刚松了口气,谁料冷先生接下来的一句话,又险些把我吓死。
“下面的是你堂哥。”
“什么?”
我这次是着实震惊了。
我们出来不是找大伯的尸身吗?
现在大伯没有找到,堂哥怎么还被脏东西给扒皮了,他不是跟我爸在一块吗?
想到这点,我惊慌的问向冷先生:“冷先生我爸他是不是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