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
闹钟如约在6:00准时响起。
林显福睁开了双眸,第一眼看到的,是诊所的玻璃门外,不远处的一棵老树上,有在老树上筑巢的鸟雀,鸟窝里有2只雏鸟,正张开大嘴,嗷嗷待哺。
更远处,穿过树木之后,距离诊所五十米之外,是依稀可见的一条公路,此时早晨6点钟,已经开始有稀稀疏疏的车辆来往驶过。
此时已经是白天,雨已经停了。
林显福坐了起来,一时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直至他低头看见地上的咖色雨衣,以及那一大滩血迹,以及血迹旁边的断成了两截的眼镜。才回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一头像狼人的怪物袭击了自己,然后它的脖子被捅了一刀,再然后,林显福亲眼看着它在自己的面前融化不见,化作一滩银色的液体附着在了自己的身上。
“附着然后,它就融合进了我的身体...”
想到这里,林显福紧张的往自己的身上看去,只见自己的手上除了沾有血迹之外,再无伤口。他再一摸自己的脸部,震惊的发现昨晚被划到的抓痕已经消失不见,摸上去的肌肤光滑如洗,一同以往!
他站起身,找了面镜子,看了眼自己的样子。
镜子里站立着一个头发散乱,满头,满身都是血污的男人。
但也只是身上脏而已,伤口什么的已经完全消失。
尽管这是好事,但林显福的心底还是有一些不安:传说中,狼人伤到的人也会变成狼人,自己不会也变成怪物吧?
照镜子时,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没戴眼镜。但是视物却特别清晰。他又望了一眼诊所外的场景,从近看到远,瞳孔缩小后,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视力竟能把五十米内的事物都看得十分精细清楚,就连那条公路上路过的车辆里面的驾驶座都能看得出司机样貌。
不得了!林显福越发不安了,自己怕不是真变成怪物了!
“叮铃!”
闹钟的再响起,打断了林显福的思考。现在已经是6:05分,再过两个小时,诊所的人就来上班了。
林显福望着地上的惨烈景象,心想其他事情先放一放好了,现在的场景还是得收拾一下,不能让别人发现昨晚的事,虽然说出去应该也没人信就是了。
把血液清洗干净后,林显福从自己的私人柜拿了一套衣服重新换上。
换的过程中,已经光荣就义的白大褂让他还是心疼了一下,虽然不是特别贵,但好歹几十块呢!卡里也就剩个四百多块了,这才月底,还得撑到月中才发工资...
林显福摇了摇头,把地上的雨衣也拿上,洗干净了上面的血迹后,打算和白大褂跟眼镜一起直接扔了。当然,得分几个垃圾桶,免得被人联想到一起。
虽然狼人的尸体都直接化开了,但林显福还是觉得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
连传说中的狼人都让自己碰上了,万一真能有个什么能从雨衣上追溯到自己身上的神奇怪物,好像也不是说不过去。
等一切弄好,确保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后,时间已经来到了7点半。林显福长出一口气,调整好心态确保没什么破绽,拿了手机,锁了门就回家去了。
今天恰好是自己的休息日,林显福打算在家里好好研究下,自己的身体变得怎么样了。
就目前来说,除了视力变好之外,还没什么变化。但昨晚那个怪物自述来看,它也不是一开始就是那样儿的,也是循序渐进的改变的。
自己的前路,林显福自己都不知会怎么样了。
“算了,再怎么说,我也活下来了。变的怪一点,总比丢掉小命上新闻强许多不是?”林显福惯有的自我安慰在此时发挥了出色作用。
一边胡思乱想着,林显福上车回家了。
——
就在林显福走后不久,约莫8点半的时候,有两个穿着普通的男人路过那家兽医诊所的门口时,略微停顿了一下。
“头儿,这里闻到了痕迹。”
其中一个稍矮一点,戴着个黑色口罩的平头男人低声朝自己的同伴说道。
他的同伴名叫高庸,是个相貌平常的中年人,同样留了个平头。
奇怪的是,大热天的,他的手上戴着一个黑色的看起来像胶质的手套。
高庸闻言,看了眼诊所。心里虽有疑惑,但他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同伴,点点头:“好,我们进去看看。”
两人走进诊所,与在岗的几个员工闲聊了几句,话题不外乎是些宠物需要的小手术费用什么的。
这类话术对他们来说那是一个手到擒来。他们闲聊了几分钟后,高庸的同伴朝他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借口改日再来离开了诊所。
“怎么样,你有什么发现吗?”
一离开了诊所,高庸便朝自己的同伴刘正原问道。
“有!那间诊所的地上有反应,味道很浓厚,洗手台的位置也有。除了室内,还有一道痕迹从诊所延伸出去...”刘正原看了一眼远处的垃圾桶,指道,“源头,是那里!”
两人上前翻开了那个垃圾箱,发现了里面被红色的塑料袋装着的,静静躺着的咖色雨衣。
“那个家伙穿过这件衣服。也许他就在附近!”刘正原拿着雨衣,往戴着口罩的鼻子上凑,闻了一下又古怪的道,“雨衣上除了一股源自异想体的味道外,还有人血的味道,那家伙估计又杀人了!”
“该死,昨天一接到案情,我们就连夜赶来了,要不是昨晚的雨太大,早就追上了那家伙!”高庸的表情十分难看,捏紧了拳头,情绪激动下,那个黑色的手套隐隐放出红光...
“头儿,你的手套!冷静点!”
刘正原吓了一大跳,赶紧劝慰道,“别担心,头儿,我们已经离他很近了,剩下的就是找出来了,他应该就在这附近活动!”
这之后,两人在附近搜查了一遍,良久之后,在一个偏僻的垃圾桶里,找出了一件被洗过的,但还能看出被鲜血浸染过的,破烂的白大褂。
“这件衣服上,有那家伙的血,还有....人血!这些线索,到这里就断了。那个家伙的气息,消失了?!”
刘正原的汇报,让高庸愣了一下。
所谓的消失,高庸再明白不过。
罪犯的生命气息从这里截止,就断绝了!
高庸呆呆的望着手里的白大褂,不禁产生了一个古怪的念头——难道说,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