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3、05……”
鹿萌萌仔细地对照着手机上的门牌号,最终停在了2806的门口,她深吸了一口气,两弯扇子似的睫毛微微发颤。
她很害怕,又不甘心,可是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
毕竟谁让她摊上了鹿祈年那么个爹呢,滥赌成性老婆跟人跑了不说,现在竟然到了卖女儿抵债的地步。
“鹿祈年这是最后一次了!”
鹿萌萌闭上眼睛,脑海里滑过她跟鹿祈年说的最后一句话,终于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她一步步地往前走,胸口微微起伏着,从发梢到脚趾,每一条细小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毕竟随随便便就能花几千万买她初夜的人,绝不可能是泛泛之辈。
“进来,走到床边。”
黑暗里传来一阵清冷的男音,沉稳却又高傲,仿佛拥有摄魂夺魄的力量,她身子猛地一颤,照那人说的做了。
她在原地停了一会儿,见男人没说话,便又抬脚朝前走,下一秒便踩在了华贵的真丝地毯上,阵阵冰凉钻入脚底,竟让她整个人慢慢放松下来……
继续往前走,男人的指令不断下达,被一双骨节分明长着薄茧的大手扶住腰肢的时候,她身上已经不剩什么衣料了。
“嗯……”
她有些紧张,扭着头抗拒,却不小心发出了一声闷哼。
“这么快就迫不及待了?”
黑暗中男人挑了挑眉,嗓音里裹着笑,却冷得让人发颤。
霍思哲对这种拿身体换钱的女人没什么好感,掌权多年他自然是见过不少,每一个都说自己是被逼的,可是躺在床上的时候,又比谁都会享受欢愉。
“不是,我没有……”
鹿萌萌羞愤不已经,贝齿轻咬,忍不住开口解释,可是话说到一半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她现在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是或者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嗯?不是什么?”
见她欲言又止,似乎放弃了挣扎,霍思哲倒是来了兴趣,故意抵在她耳边问道。
“没什么,赶紧开始吧!”
鹿萌萌摇了摇头,顺从地在铺着真丝床单的床上躺下,声音微微发着颤隐约能听出哭腔。
既然已经到了这儿,她早就没有退路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快点结束这一切。
下午她还要赶回学校上课,只要坐在窗明几净的教室里,把眼角的泪擦干,她就又可以当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看来你很着急嘛,不过我喜欢慢慢来。”
霍思哲嗤笑,声线依旧沉稳冰冷,手却慢慢抚上了鹿萌萌的脸。
虽然那些人没有胆子骗他,也不敢随便弄个歪瓜裂枣来,可他还是觉得应该自己鉴定一番。
霍思哲的手缓缓滑过鹿萌萌的五官,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鹿萌萌长相清纯,正好合了他的胃口。
“鼻子和嘴巴长得不错,眼睛也还行,不过太大了些。”
霍思哲收回了手,淡淡的甩出两句评价。
“你,你能摸出我长什么样子?”
鹿萌萌心头似乎有什么东西一浮一沉,试探着问道。
霍思哲却没有说话,隐在黑暗里的眸子寒光闪烁,他不喜欢别人窥探自己的心思,尤其是像鹿萌萌这样的女人。
因为她们只要猜准了一星半点儿,就会拼命往上爬,开始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屋子里这么黑却不开灯,还能摸出别人的样子,该不会是个瞎子吧?”
得到肯定回答之后,鹿萌萌的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虽然逼不得已,可这再怎么也是她的第一次,她多少对得到的人抱着幻想,希望他温柔帅气,那样自己也不至于太难过。
“你在想些什么?”
霍思哲仿佛能感觉到眼前人的情绪变化,淡淡地开口声音却带着无尽的压迫感。
“没没,没什么。”
鹿萌萌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连否认,还心虚得不行。
这个男人权势滔天,能让她拿到钱逃脱深渊,当然也能让她永堕无尽地狱,所以鹿萌萌心里虽然排斥拒绝,却不敢表露半分心思。
“开始吧。”
男人的声音近在咫尺,幽冷魅惑,鹿萌萌紧张地握紧了床单,全身滚烫,紧张得连头发尖儿都在打颤。
哪怕进来之前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可当这一刻来临,拒绝紧张后悔却还是一同涌上了她的心头。
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一个像鹿祈年这样混蛋的爹,也不知道今晚之后,要如何面对对自己温柔爱护,互相倾心的学长。
霍思哲将她压在身下,浑身散发着冷气,动作却十分温柔,丝毫没有鹿萌萌预料的那样蛮横狂野。
他双手抚摸着鹿萌萌的脸,身下慢慢动作,一滴冰凉的泪却忽然划进了手心。
他微微一怔,一时忘记了动作,被送到这张床上来的女人不少,可是没有一个像她这样的。
那些女人通常欢天喜地,等待着一夜之后能得到他的青眼,从此飞上枝头。
可她们都无一例外,通通被他赏了一一张金额对等的支票,然后绝不再见。
霍思哲回过神,力度瞬间加重,开始索取起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一滴泪搅得他心烦意乱怒火直冒。
鹿萌萌皱着眉头,有些吃不消,可是却死死地咬住了嘴唇,不愿意发出声音。
那样的声音让她羞耻,就像是一双手,一双用来扯掉她心上最后一块遮羞布的手。
霍思哲的撞击和索取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他停下来的时候鹿萌萌已经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了,可心里却莫名多了一丝欢愉。
她的头歪向一边,沉沉地睡了过去,有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正好让付薄琛隐隐约约瞧见了她曼妙的曲线,心头竟又微微一动……
第二天鹿萌萌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下午了,她动了动想要起身,却被忽然袭来的酸痛感阻止。
而且除了浑身酸痛之外,她身上还留下了大大小小,青紫不一的痕迹,几乎遍布了全身。
昨晚隐藏在黑暗里的一切忽然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她怔怔转过头,她起了放在床头的支票,只觉得上面的数字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