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顷刻间,一个寸头男人就从门外冲进来,径直扑向鲍其玉!
握着拳头,砸向了他的脑袋。
幸好鲍其玉躲得快,不然脑袋就要遭殃了。
打鲍其玉的人叫杨磊,是杨晓曼的亲弟弟。
他早就听闻鲍其玉的恶行,不止一次想要教训他,但每次都被杨晓曼拦住了。
这一次,杨晓曼铁了心要离婚,杨磊也手痒不已,要替姐姐报仇雪恨!
“狗东西!你还敢躲!老子今天要弄死你!”
杨磊低吼着,顺手抓起陶瓷碗,举起碗就要砸鲍其玉的脑袋。
鲍其玉微微蹙眉,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杨磊的手腕,用力一掰!
与此同时,他抬起脚,毫不客气地踹向杨磊的小腿。
杨磊一下子失去了平衡。
咚的一声,他一条腿直挺挺跪了下去。
“鲍其玉,**给我松手!”
杨磊的胳膊也被掰向了后背的位置,痛的龇牙咧嘴,口吐芬芳。
陶瓷碗也从杨磊的指缝处滑落,不偏不倚地摔在了地上。
“当啷!”
随着清脆的声响,陶瓷碗四分五裂。
碎片迸溅得到处都是。
“爸爸,你不要打架了!”
鲍蓝蓝被吓坏了,她揉着眼睛,哭的撕心裂肺。
杨晓曼心里一震,瞳孔都在颤抖,她握着女儿的肩膀,把她转过身,呵斥道:“谁让你喊他爸爸的!不许喊!”
女儿委屈的抽搐,哽咽道:“他是我爸爸。”
“不许那么喊他!”
杨晓曼咬牙切齿,一把逮住女儿!
抬起手,狠狠地一巴掌拍向了她的**!
杨晓曼气的身体发颤,但心里更多的是绝望和心寒。
整整五年!
她和女儿都在忍受这个**的折磨!
哪天不是一身的伤?
杨晓曼教育了女儿五年,也保护了她五年!
而鲍其玉,又有什么资格扮演爸爸的角色!
他根本就不配当父亲!
杨晓曼就是想让女儿明白这个男人有多**!
是他,让她们母女俩在阴暗的夹缝中苟且偷生!
“妈妈!别打了!别打了!我不喊他爸爸了,我再也不喊了。”
女儿痛得大呼小叫,杨晓曼痛得心如刀割。
鲍其玉的眼里氤氲着泪水。
他一把撒开杨磊,几个大步奔向前,把女儿拽向了怀里,又护在了身后,心痛道:“你打她干什么?”
杨晓曼此时正在气头上,直接忽视了鲍其玉突如其来的关怀。
她瞪着鲍其玉,气愤道:“鲍其玉,你给我听好,我们必须离婚!你要是有种今天就打死我!”
杨磊也踉踉跄跄站起身,揉着麻木的胳膊,同样怒吼,“鲍其玉,你要是敢碰我姐!老子今天就剁了你!”
“妈妈......你不要再吵了......他真的是我爸爸,他没有欺负我,还给我吃了肉!”
女儿泪流满面,被吓得声音都在颤抖。
肉?
杨晓曼愣住了,她看向餐桌。
碟子里的红烧排骨,散发着热气的鲫鱼汤......
她漂亮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惊愕。
因为那个**,从来都不会为家庭带来任何余温,哪怕是打牌赢了钱,他也绝不会和任何人分享!
“你这么做有意思吗!姓鲍的,**要是还算一个男人,就来报复我啊!你凭什么要接近我的女儿!”
杨晓曼疯了似的大吼。
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温暖,反倒更觉得鲍其玉虚伪和恶心!
她更恨鲍其玉利用女儿,来躲避离婚!
她冲上去推搡着鲍其玉,试图和他争夺女儿的拥有权。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报复你,我只是想为你们改善生活,蓝蓝已经严重营养不良了啊!”
鲍其玉揪心地解释道。
杨晓曼冷笑,“你还知道她营养不良?!你也配说这些话?如果没有你,她怎么可能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要不是你每天把钱抢走,我至于和女儿吃外面舀来的泔水吗!”
鲍其玉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复杂,但很快就变的坚定,“今天没有!以后更没有!我保证,不会再让你们母女俩受委屈了!”
但是,鲍其玉发自肺腑的一番话,在杨晓曼听来全都是空谈。
因为她已经被折磨了五年!
早就没有耐心了!
她根本不相信鲍其玉会做出任何改变!
“姐!你跟一个街溜子废什么话啊!”
杨磊皱着眉头,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褶皱的草纸,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瞪着鲍其玉威胁道:“这是离婚协议书,今天,你必须把字签了!”
鲍其玉对杨磊本身就没有太多好感,直接拿起协议书,撕了个粉碎,丢进了垃圾桶,冷冷道:“这是我们的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杨磊顿时火冒三丈,捏着拳头就想揍他,但又想起了刚才被鲍其玉按在地上的痛楚,愣是唯唯诺诺不敢和他打。
“你欺负的是我姐!怎么跟我没关系了!”
他憋红了脸,破口大骂道:“鲍其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像你这种赌博家暴的**,活着就是浪费空气!要不是我姐天天拦着,我早就把你给剁了!”
鲍其玉没有给他好脸色,但却非常坚定,“那是以前!以后我绝对不会那么对她!”
说完,鲍其玉从兜中掏出了试课券,交到了杨晓曼的手里,“这是幼儿园的试课券,明天我们就可以让女儿去上学了。”
杨晓曼觉得有些可笑:“还要继续敷衍我,是吗?”
妻子的态度让鲍其玉有些心痛,但他还是解释道:“我想先让女儿适应环境,试课结束后,我会去交学费的。”
听到这,杨磊哈哈大笑,眼中尽显鄙夷,“学费?幼儿园一个月需要二十块,是你这种穷鬼赌棍能付得起的?!”
鲍其玉直接选择无视。
他看向杨晓曼,坚定道:“试课有五天的时间,这五天内,我不仅会凑够女儿的学费,还能凑够赔偿缝纫厂的费用,如果我没有做到,就永远离开这个家!”
杨晓曼愣住了。
她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思绪有些混乱。
她听出了鲍其玉的意思。
他说的永远离开,并不是真的离开,而是死亡。
虽然他知道鲍其玉是个喜欢撒谎的**,但他刚才的那番话,更像是肺腑之言。
杨磊并没有听出弦外之音,他兴奋的笑着,竖起大拇指嘲讽道:“好!鲍其玉,今天这话我可是听见了!缝纫厂的三千块,也由你来赔,你要是没有做到,你就给我滚得远远的!”
“三千块?!”
鲍其玉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