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4
她悄声道:
「姐姐。」
「可是我现在想要的不只是娃娃了呢。」
她拿起剪刀,把娃娃剪得四分五裂。
随后放声大哭:
「我不怪姐姐,姐姐一定不是故意剪坏我的娃娃的!」
我不断重复的辩解苍白而无力。
而她尝到了甜头,逐渐变本加厉。
许晓凤从小体弱,其实是因为她想夺得所有人的关注,陷害我,所以吃不三不四的药物。
没想到,是药三分毒,毒性在体内积蓄过多,真的吃出疾病来。
全身器官衰竭,是现今医学水平无法治愈的绝症。
教堂内。
男巫吟诵着晦涩诡异的咒语,
手起刀落。
鲜血淋漓。
何渊握着我的手:
「桐桐,你忍忍。」
我不被允许吃任何止疼药。
因为男巫说,这样的诚心,才能与小鬼缔结契约。
我低头,对上老人奇诡怪谲的笑容。
我终于想起了!
我初怀孕时,许晓凤还不知所踪。
何渊忙于公司的事务,妈妈热心地提议把我接回家照顾。
有个老人在家门前放了一截柳枝。
我想踢走它。
妈妈却拦下,口口声声说这是老人家在为我积福,要每天坚持跨进跨出。
而那个老人,就是眼前的男巫!
直到现在,我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所谓的养小鬼,从一开始就是蓄谋已久的陷阱!
想起当初,老人盯着我的肚子,笑得瘆人。
我的背后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们究竟预谋了什么?
我的孩子,他还活着吗?
他们有做到当初的承诺吗?我的孩子是不是已经被害死了?
想到这里,我抓着何渊的手,苦苦哀求:「求你,停了仪式。」
何渊怔忪了下,眸光闪动。
这是我这辈子第二次求人。
上一次是为了他。
这一次是对着他。
婚姻最艰难的那阵子,我白天辛苦打工支付医疗费,晚上回到医院**个笑脸照顾他。
然而,医生判下一纸诊断书。
何渊的腿,彻底没救,需要截肢。
于是每个深夜,我还要躺在陪护的支架小床上,翻来覆去地查询铺天盖地的资料,学习从未接触过的医疗知识。
趁着相关领域的国外专家飞来S市参加学术会议时,我一把跪在人来人往的飞机场。
我跪了三天三夜。
从那个专家下飞机,到完成会议事项将要登机时。
终于答应为我破例开刀。
后来何渊终于能够站起来。
专家对我说:「我不敢居功,这份奇迹,来源于你的诚心。」
而何渊珍重地将我抱入怀中:「你是我的妻子,我发誓,以后我都不会再让你下跪求人了。」
可是这一次。
他亲眼看着我跪下,可许晓凤弱柳扶风地昏迷过去。
「姐姐的肚子里好可怕啊!那些肠子还在动!我被吓得心脏好疼。」
何渊便收回目光,强硬地把我扯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皱着眉,语气嫌恶且不耐烦。
「都已经进行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在拿乔什么?」
「晓凤的身子等不下去了。」
老人捧出一具干瘪瘦小的婴儿尸体,那身体被浸泡在黏腻的油水内,身上用红黑色的颜料涂抹着怪异的符咒。
我心率快得恐怖,不安地多看了一眼婴儿的尸体。
何渊安慰我:「只是个早夭的普通婴儿,你别多想......」
当老人把孩子伸向我的肚子里,
我分明看清,那个婴儿的眼角,赫然有一点泪痣!
那是我的孩子啊!
刹那间,我觉得久违的心跳又回到了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