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卿不但不躲,反而缓缓迎着王明走上去。
王明掐脖子的手伸出去一半,人却飞了出去。
不过轻轻一脚,就把他踹飞了十几米,赵长卿连衣领都没让他碰到。
“狗仗人势。”
宾客们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
大庭广众之下就这样对集团未来的继承人动手了?
不是吧,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王明趴在地上捂着肚子**,牙齿缝里渗出血来。
果然那边的王冲怒不可遏地吼道:“臭小子,敢打我儿子?!”
“保安!保安!把他腿卸了!扔出去!”
门口的保安挤过人群朝赵长卿涌去。
但赵长卿似乎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转而问林嘉音:“母亲在哪个房间?”
林嘉音回过神,回答道:“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
这时那群摩拳擦掌,气势汹汹的保安已经围上来了,抓着赵长卿就要打。
“长卿小心!”林嘉音失声喊道。
赵长卿只是眼睛稍微往后瞟了一眼,身形未曾有什么挪动。
一个保安一脚踢在他腰上,可赵长卿却纹丝不动,反而是第一个发起攻势的保安遭重了。
一股气浪从他腿部袭向他整个身子,然后是他身边的其他同事。
“哇!”
那保安捂着退倒地惨叫不已,其他保安也是被冲得有些懵,仿佛刚被台风刮上天又被扔下来似的神志不清。
围观人群都懵了,这赵长卿根本就没出手,怎么这些保安就倒下了?
赵长卿拍了拍自己后背上的衣服,朝楼梯走去。
身后的林嘉音满眼仰慕,自己喜欢的人,果然不同凡响。
赵长卿走入母亲的房间,见赵絮织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脸上肃杀顿时被卸去,露出痛心的神情。
他鹰眸渐含泪水,声音颤抖道:“母亲,孩儿不孝!”
在北疆,他是无人可敌,令人闻风丧胆的天刃将军。
而回到家,他只是一个想要照顾好母亲,陪伴家人的男人。
那些与母亲被害有关的人,不论是什么大官儿或者商人。
他们全都该死!
下定决心后,赵长卿轻轻抱起母亲,道:“您放心,我这就找神医来救您。”
眼看着赵长卿真把赵絮织抱出来了,王冲大怒道:“你今天给老子走一个试试!”
他扭头对一个精壮的大汉说道:“刘先生,帮我教训教训这小子,王某必有重谢!”
刘先生刘煜,是河西地下黑帮的一个头目。
他自小就习武,十几个人都近不了他身。此时他活动了下手腕,道:“王董客气了,能为王董效力,是刘某的荣幸!”
随后他对赵长卿挑衅道:“小子,看你身手不错,跪下来给王董磕几个头认错,不然我让你半身不遂!”
赵长卿对他的警告跟没听见似的,依旧往别墅外走。
“你小子听见没有!?”
刘煜拦在他面前,这小子居然敢无视他。
赵长卿抱着母亲,停下来看了他一眼,继续向前走。
只一眼,他就估摸出来这个刘龙是个什么身手。
刘煜一脚踢出,赵长卿轻描淡写一个侧身就躲过,他手中可是还抱着人的,竟都能躲过对方突袭的一脚。
啪!赵长卿一脚踢到刘煜另一条腿膝关节,粉碎了他的膝盖骨,刘煜倒下惨叫,刚叫了两声,便被又一脚踢断了脊椎,疼得晕了过去。
刚才还放话要叫人半身不遂,现在自己却落得这么个下场。
“臭小子你给我等着!”王冲气得浑身发抖。
赵长卿回头甩给他一个凌厉的目光,如一把利刃切在他喉咙,让他一下就停下了叫骂。
全场再没有人敢阻拦这个男人。
林嘉音跟了上去,帮赵长卿拉开车门。
赵长卿让母亲平躺在后座上,脑海中浮现当年母亲慈爱的笑,让他不禁有些黯然。
“长卿,先去我家吧,我会找全市最好的医生来治咱妈。”林嘉音说。
赵长卿刚回来,家中就遭此巨变,心中一定十分难受,林嘉音想到。
母亲遭此劫难,身份又一落千丈。
这时徐嘉慧赶上车,坐在副驾驶,回头怨念地看了一眼赵长卿。
“嘉音,不用找医生了,我已经安排好了。”赵长卿道。
这时他手机正好响了,接通道:“喂,宋宁,到河西了?”
“宋宁?”这名字对于徐嘉慧来说很是耳熟。
“杀人名医宋宁?”开车的林嘉音问道。
“对,是他。”
徐嘉慧一惊,反问:“赵长卿,你没疯吧?你知道他什么身份吗?”
她经营着一家私立医院,规模不小,当然清楚杀人名医宋宁在医学界什么地位。
他能从阎王手里抢人,他想救的人,阎王拉不走。
但他不是什么人都救,要价很高,还要看心情,他不想救的人,阎王不收也得收。
所以人称,杀人名医。
“上次我花几百万想请他徒弟坐诊,结果都没请过来,你还想请宋宁本人出马?那没个千把万能请得动吗?赵长卿,你现在被扫地出门,有多少钱啊?”徐嘉慧一阵阴阳怪气。
“不用花钱。”赵长卿回道。
他在北疆曾经和宋宁出生入死过,是生死之交。
别人请他看病,即需要钱也需要面,还要看人情。
他请宋宁出面,只要有需求,宋宁就会来。
“赵长卿,你在这儿跟谁装脸大呢?!”
“妈,你就不能好好说话!”林嘉音制止道。
“长卿,你别在意啊,我妈就这脾气。”她说,毕竟是自己亲妈,还是要哄着。
赵长卿点头,他对这些讽刺和攻击早就免疫了。
他杀过足以填满整条河的敌人,每一个人在临死前都会不甘地咒骂羞辱他,现在这种普通人的嘲笑,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他闭上眼,多年征战早已让他心如山岳般沉稳,只有在自己母亲赵絮织或者妻子的事上,才会让他的心绪有些许动摇。
他让母亲的头安稳地枕在自己腿上,拂过母亲额前几缕白发,这十年光阴就这么被自己错过了,归来时,母亲已经老了。
他一时心中动荡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