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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校门,就看到了卫生区打扫卫生的裴升。
犹豫几秒,走过去递给他。
十年才出一个的天才少年,这会儿脸上露出了难解的表情。
我好心解释:“早饭,给你的,没下毒。”
他还是不接,但至少没装哑巴了。
“为什么?”
我实话实说:“还债。”
昨天二十七岁的裴升把我吓醒之后,我就再也睡不着了。
现在困得要死,只想回班上补觉。
管他信不信,把早饭往他怀里一塞,迅速离开。
刚踏进教室,就感觉好多双眼睛看过来。
我还以为是睡眠不足的幻觉。
直到走近我的座位,一下子就清醒了。
空荡的课桌上被人用鲜红的油漆写上两个大字——**。
原本该在桌兜里的书被撕毁,散落一地。
我狠狠闭了闭眼,压制怒火。
忽然有人搭上我的肩膀。
耳边响起虚伪的惊叫。
“我的天呐!到底是谁干的?竟然把我朋友的桌子搞成这幅鬼样子。”
我一扭头,就看到左西沉这张死人脸。
他看似好心地出谋划策:“要不要查监控?”
狗腿子赶紧接茬:“可惜监控前两天坏了,什么也查不到啊。”
左西沉都快憋不住笑了,还贱兮兮地问我:“那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
我一把推开他。
三两步走到左西沉的座位,把他的桌兜掏空,踩着他的书再搬过来。
“既然是朋友,那我用你的,你用我的,不就好了?”
我挑衅地看过去。
左西沉得意的表情瞬间僵住。
他以为欺负的是个贫困生吗?
这也不是上辈子的十年后。
他家有钱,我家有权。
校园霸凌到我头上了。
我就得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力气和手段!
我和左西沉的战争开始了。
连带着上辈子的恩怨,我鼓足干劲要整死他。
但气人的是,每次都落下风。
又一次在体育课被关进器材室。
我擦了擦嘴角的淤青,满心不服。
坐在地上背靠置物架,开始反思战略。
左西沉脑子没我好使,我能让他吃闷亏。
那张写着**的课桌,他用到现在。
猩红的字害得他都不敢低头打瞌睡。
但禁不住他有一群狗腿子。
对比之下,我初来乍到,势单力薄。
每次动起手来就要吃亏。
所以要想赢,就得拉拢帮手。
拉谁好呢?
正头疼,身后突然传来声响。
在空旷的器材室被放大无数倍。
我以为左西沉那死小子留了后手,警惕地回头。
却看到是......裴升?
不小心被发现,他常年冷淡的脸上,竟然闪过一丝窘迫。
但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灵光一闪。
发现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我迅速起身跳到他跟前,笑脸相迎。
在他眼里泛起波澜时,真心求助:“求大佬伸出援手!”
裴升抿直薄唇,许久都不说话。
沉默在两人之间散开。
我鼓起的勇气渐渐干瘪下去。
最后懊恼地低下头。
算了,他不帮也好。
如今左西沉集中火力针对我一个,像裴升这些曾经受他们欺负的人,都过起了安稳日子。
不愿意重新跳进漩涡里也正常。
他们有独善其身的权利。
况且将来是要他死我活的,实在容易误伤牵扯进来的人。
那就,孤军奋战吧。
我慢慢自洽,却听到头顶传来一声——
“你要我做什么?”
我猛得抬头,与裴升视线相撞。
他怕我没听清,又重复一遍:“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刚才的心里建设塌成废墟,我咽了咽口水:“做什么都可以?”
他停顿一下:“要考虑。”
如果现在能测心率,我绝对直飚一百八。
这简直是得到大佬牌阿拉丁神灯了!
“我要对付左西沉,要你和我一起。”
“可以。”
他没有犹豫!
联盟达成!
我兴奋地拍上了他的大臂。
顺势不经意间捏了一把,如愿摸到一层厚实的肌肉。
我心底有了想法。
而裴升刹那瞳孔微缩,浑身僵硬,却没有推开我。
我大大方方地收回手,问:“今天放学有空吗?”
裴升莫名侧过头:“有。”
我看见了他红透的耳朵。
“那放学校门口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