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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我把沈易做生意的合同搜刮出来。
他今年包了个大工程,房和车全抵押给银行,还借了不少高利贷。
粗略一算,好几千万。
砰砰砰——
门急剧地拍响,婆婆嚣张的声音穿进来。
“苏荷,开门。拿了我儿子的钱想独吞,告诉你,没门。”
我拖拖拉拉几分钟才开门。
门外,公公婆婆小叔子垃圾全在场,还带着老家祠堂的七叔公、二伯伯。
人来得挺齐,难为他们葬礼结束赶过来。
昨天只顾着把垃圾扔出去,倒是忘了小叔子的赌债该还了。
沈路好赌,每个月在牌桌上扔个十万八万不叫事。
再加上,他大哥全数报销,沈路从没为赌债发过愁。
沈易一死,他个二流子没钱还,可不就撺掇爹娘过来分遗产了。
你们拿钱逍遥,让我填沈易留下的无底洞。
行,我让你们快活个够。
“妈,您放一百个心,沈易的财产我绝对不独吞。”
“算你识相。”
她白我一眼,**一挤,带着一群人乌乌泱泱去了客厅。
刚坐下,婆婆便先发制人。
“苏荷,你公公吃药、护理,处处要钱。我年纪上来了,头疼脑热是常事。
一千万,当是我儿子给我们俩老的养老钱。
对了,还有金宝的抚养费,五百万。
你别想诓我,按照法律规定,小易的遗产我和你公公金宝都有继承权。真闹到法院去,你落不着好。”
婆婆一顿威逼,上下嘴皮子一碰一千万。
把他宝贝儿子身上搜个遍都凑不够一千万。
沈易就是个驴粪蛋子,面上看着光。
他挣得多,花得也不少。
请人吃饭、抽烟喝酒、唱歌**,一晚上几万哗哗往外流。
更别提垫付的几千万工程款,基本要不回来。
困难的时候,沈易甚至要拿我的工资出去装大款。
一**的烂账,哪来的一千万,倒欠银行一千万还差不多。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妈,您和公公继承遗产天经地义,金宝算个什么东西,他是沈易的儿子吗?”
婆婆冷哼一声,把亲子鉴定扔给我。
难怪气焰嚣张,敢情有备而来。
不用看,我都猜得出结果。
“七叔公、二伯伯,葬礼你们在场,我可是说过了,金宝的DNA得验两次才行,野种我可不要。”
“我是孩子爷爷,结果做得了数。”公公霸气发言。
我点头。“小叔子的儿子也叫你爷爷。”
老家人目光复杂,公公婆婆表情惊疑不定,小叔子拍桌子起身怒喝。
“苏荷,你绕来绕去不就是想独吞我大哥的遗产。”
婆婆顺势配合,抚住胸口。
“哎呦,小易你娶的好老婆,气得我心直抽抽。你刚走,她就把你爸**到路上讨饭吃,霸占财产。”
“可怜我的金宝,小小年纪被污蔑成外面的野种。”
婆婆的惯用伎俩,讲不过开始和稀泥,一哭二闹三上吊。
七叔公出来劝,“苏荷,一家人关系别闹僵了。”
小叔子和小三搞出来的垃圾让我养。
嗤,还真是齐心协力的一家人。
“妈,一千万没有。房和车过户给你们,当做沈易给二老的孝敬。你们挂出去卖,卖多少算多少。我工作忙,不掺和了。”
“银行卡在妈手里,继续由妈保管。”
“我净身出户,以后你们的事和我没关系。”
房和车都被沈易抵押出去,他一死,这个月贷款没人还,要不了多久,银行就会派人上门查封。
银行卡当然逃不了冻结的命运。
你们可得好好收住儿子孝敬的养老钱。
婆婆的嚎哭卡在喉咙,狐疑地看着我,似是没想到我这么好说话。
“爸妈,满意吗?”
“满意。”沈路抢在婆婆之前开口。
婆婆动了下嘴,没吭声。
“看来大家达成了共识,趁着七叔公和二伯伯在,把协议签了。”
我甩出事先准备好的合同。
公婆急吼吼地在合同上签下大名。
房车到手,小叔子干脆不掩饰,贪婪地问:“嫂子,你什么时候搬?”
“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