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可欺软怕硬是人的天性,她几乎想也没想就将所有罪名扣在了林汐头上。
牵强又可笑,本质上只是急于寻找一个发泄口。
木讷老实的林汐没有辩驳,任由她拉扯,眼里的泪摇摇欲坠。
一旁的贺霆看不下去,走上前将俩人分开,不动声色地将林汐护在身后。
“阿姨,请你冷静点,你儿子出事时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向来矜贵端庄的母亲再也绷不住,瘫坐在地上旁若无人地咒骂哭嚎。
贺霆注意到林汐的伤口,拉着她找医生做了处理。
林汐始终神情恹恹,对他说了句谢谢。
临走前,贺霆留了自己的号码,说有事可以联系他。
接下来的日子里。
林汐几乎将家搬来了医院。
白天要照顾刚出生不久的女儿,喂奶换洗哄睡。
空了还得给我擦洗身体,换尿袋。
晚上要时不时注意着我的情况,根本睡不了整觉。
一开始我妈还会跟着搭把手。
可她让别人伺候惯了,哪能受得了这般苦。
没过多久就开始喊累,索性回家了。
我苦笑。
所谓舐犊情深不过如此而已。
自始至终守在我身边的只有妻子。
短短一个月,她瘦了快十斤。
最后我妈勉为其难地掏钱请了个护工,她才得以喘息,却依然留下帮忙照看我。
我很清楚,我妈其实不缺钱。
之前迟迟不肯掏钱,不过是在做服从性测试。
她从骨子里一直就没瞧得上林汐,在她眼里她和佣人没区别。
所以总是见缝插针地敲打她。
我呆呆地注视着林汐忙碌的身影。
才发现,原来她的背影是那般单薄。
她长得不比思思差,只是没打扮而已。
明明都是我的女人,也同样是穷苦出身。
思思穿的用的都是奢侈品,她从头到脚永远不超过两百块。
我捂住脸,惭愧得无地自容。
枕边仪器这时忽然发出警报,林汐惊叫着跑去喊医生。
我慌张抬首,竟看见心电图渐渐拉成一条直线......
天旋地转中,周围剧烈晃动。
我只觉身体被疯狂拉扯,很快被拽入一道白光中。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惊醒。
蓦地回神,竟发现自己正坐在自家卧室里。
敲门声还在响个不停,我来不及多想,脚步虚浮地去开门。
母亲正站在门外,见我开门,极为不满地白了我一眼,语气刻薄:
“耳聋了吗?敲这么久才开。”
我茫然地站着,不理解母亲为何对我如此态度。
她踩着羊皮小高跟跨进门,将一袋沉甸甸的食材扔进我怀里,颐指气使:
“把这两斤羊排处理了,晚上我要吃烤羊排,还有靳安爱吃的虾。”
随后一**坐到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靳安......不正是我自己吗?
“妈,你在说什么呢?”我疑惑出声,刚一说话就被自己吓到。
因为从我嘴里发出的,分明是妻子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跑去镜子前一看,我果真变成了妻子模样。
不等我尖叫,客厅就传来小老太太不满的声音:
“赶紧的啊,别以为怀孕了就能偷懒,再磨蹭天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