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宛宁,是你对不对,是你害明瑶的!”
这一巴掌,祁宛宁早有预料,她明明可以躲,却没有躲。
身后的机位,清清楚楚的拍下了这一幕。
祁宛宁捂住半边脸,缓缓抬起头来:“宋阿姨,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一直都在后台准备,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当即就有现场公司的工作人员上前分开祁宛宁与宋漱玉,缓和着剑拔弩张的气氛:“宋主席,这其中或许是有什么误会,你别激动。”
祁宛宁泪眼婆娑的模样,已经让人自动将她视为弱势。
当即便有好事者在人群当中引导舆论动向:“怎么能随随便便打人呢,没有证据的事情,上来就甩人家一巴掌,我看根本就是薄明瑶自己行为作风不端正!”
“就是,这甩锅甩的也太过分了吧,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也没必要把脏水往无辜的人身上泼吧。公司里谁不知道祁宛宁跟薄明瑶的关系最好,怎么可能害她呢?”
“就是就是,难道长辈就能随随便便跟晚辈发脾气了,还动手打人?真没素质啊。”
“道歉,必须给祁宛宁道歉!”
“对,道歉!”
喊宋漱玉道歉的声音越来越多,宋漱玉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目光阴沉的瞪着祁宛宁。
祁宛宁松开了泛红的脸颊,露出脸上五个清晰的指印。然后上前两步,靠近宋漱玉,压低了声音道:“阿姨,您情绪激动,我能够理解,我倒是不在意的。但现在这个形势,您要不就服个软,说句客气话。”
她又小声补充,“当然我知道,以阿姨您的身份做这样的事情,肯定会丢了面子,倘若您不愿意,也没什么,只不过我就是怕记者们会瞎写。”
宋漱玉紧紧盯着祁宛宁看了一眼,只能攥紧拳头,咽下这个哑巴亏。
她脸上硬挤出一抹微笑,冷声对祁宛宁说:“宛宁,阿姨刚才情绪激动,对你失礼了,抱歉。”
“没关系的阿姨,我能理解。”
祁宛宁微微一笑,所表现出来的大度礼貌的无懈可击。
但她心里知道,宋漱玉与薄明瑶母女欠了自己的,可不仅仅是一句轻飘飘的“抱歉”就能够补偿的。
“阿姨,现在的当务之急,你还是赶紧去看看明瑶吧。”祁宛宁轻声提醒。
宋漱玉被戳到了痛处,剜了一眼祁宛宁,转身步伐匆匆的离开了宴会厅。
记者们怎么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不依不饶的追着宋漱玉跑了出去。
整个会场里一片狼藉,祁宛宁趁记者们还将注意力放在薄明瑶的事情上,悄无声息的从侧门离开。
今天的出道选拔,她跟薄明瑶都是最有竞争力的人选,薄明瑶出了这样的丑闻,她便是记者眼中唯一的人选,要遭受的盘问和非议,比起薄明瑶只会只多不少。
前世她一心想要往娱乐圈的高处走,最终却落了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重活一世她想明白了,她不要再做娱乐圈资本家们手里精致的提线木偶了,这一世,她的命运只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留下了一纸与公司的解约书后,祁宛宁直接离开了的会场,坐上了回祁家的车。
重生以后,她最想见的人就是母亲。
前世她的糊涂的信任了薄明瑶,引狼入室,害的母亲也受到了牵连,如今她只想跟母亲好好的“忏悔”。
祁家在阳城郊区有一座庄园,祁母贪图清净,便搬到了那里。而祁宛宁的父亲则因为公司的缘故,居住在市区,夫妻分居,这才给了宋漱玉机会。
好在悲剧还没有发生,一切仍有挽回的余地。
去往郊区庄园的路途大概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行车的路上,祁宛宁安静下来,思绪也变得慢慢清晰起来。
薄明瑶死后,她准备去自首时,在车上经历了爆炸,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可是薄明瑶已死,还有谁会恨她入骨呢?
难道是宋漱玉?
可当时的宋漱玉正与父亲在国外度假,怎么可能有瞬移的能力呢?
祁宛宁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看来除了薄明瑶宋漱玉母女,她还有个更大的对手,潜藏在暗处。
“小姐,目的地到了。”
前排,司机声音冰冷的提示。
怎么会这么快?
祁宛宁心里困惑,下意识往窗外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一片,没有半点灯火。
“这是哪儿?”祁宛宁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正襟危坐,手摸索向随身的包包,里面放着一把防身的折叠刀。
可前排司机的动作比她还要迅速,刹那之间,一把泛着高光的匕首用力抵在了祁宛宁纤细的脖颈上。
“祁小姐,你下车就知道了。”
锋利的刀刃划破祁宛宁脖颈上细嫩的皮肉,她秀气的黛眉微微一蹙,被迫慢慢走下车。
“祁宛宁,我真是低估你了。”
宋漱玉踩着高跟,笔直站立,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恶狠狠的瞪着她。
刀还架在祁宛宁的脖颈上,她略微一侧头,看清了宋漱玉的身后还跟着十几个身材强壮保镖模样打扮的男人。
她一个柔弱女子,委实不必兴师动众的找这么多保镖来制服,祁宛宁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心的褶皱顿时变得更加深刻。
“宋阿姨,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意有所指的瞥向宋漱玉身后的那些人。
“我什么意思?”宋漱玉冷冷一笑,“祁宛宁,你害了我女儿,就想这么轻轻松松的逃脱过去?我告诉你,今天明瑶受到的屈辱,我要你百倍偿还!”
宋漱玉连伪装都不屑于伪装,她培养了二十几年的宝贝女儿,就这么被祁宛宁给毁掉了,这让她如何不恨?
她就算冒着跟祁家撕破脸的风险,也要给薄明瑶出一口恶气!更何况,祁盛还是向着自己的。
她朝身后的那群保镖打了一个手势:“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扒了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