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川吓得腿一软,差点一下子跌倒在地。
他真想往嘴上给自己两巴掌!
刚刚怎么就不经大脑思考说出这种话来?
“林先生,我刚刚那全是屁话!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说的是给我找墓地,是给我找!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您就把我说的话当做是放屁吧……”
刘海川哭丧着一张脸,要不是张萌在,顾忌自己最后一点脸面,他真想直接下跪求饶。
“五十九秒。”
林峰没有接话,而是拿起手表,看了眼时间。
“你,该庆幸。再多两秒,天下地产,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年轻人的话非常平静,但刘海川丝毫不怀疑,只要对方一声令下,他得完蛋,董事长得完蛋,天下地产也得跟着完蛋……
“是是!那林先生,您看墓地的事……”
“也罢。”
看着吓得瑟瑟发抖,脑门上都是虚汗的刘海川,林峰挑了挑眉头,沉声道:
“我先去看一看你说的那块地,如果,我能瞧得上眼,你把地皮转让给我,这件事到此为止。否则,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是,明白,林先生,您的要求我一定照办,多谢您的理解。”
刘海川连连点头称是,刚刚那通电话把他吓坏了。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把林峰当大爷供着,哪敢阳奉阴违耍小心思?
林峰说什么就是什么,必须无条件完成。
“嗯。”
对于刘海川如此配合的态度,林峰随意应了一声,转身朝外面走去。
刘海川长出一口气,使劲用衣袖擦了擦脑门,对还在愣神的张萌催促道:“小张,你发什么呆啊,赶紧带林先生去看地,千万伺候好了!”
“哦,是是,刘总,我马上就去。”
张萌回过神,忙不迭的迈开步子去追柳枫,张海川扯着嗓门叮嘱道:“记住,要满足柳先生的一切要求,别给我们公司找麻烦!”
“知道啦!”
张萌能被刘海川挑中当秘书,自然是个心思通透,八面玲珑的人。
她从刚才刘海川前倨后恭的神情中,已经察觉出柳枫的身份肯定不一般,至少身份地位比刘海川高得多!
如果能攀上这根高枝,可比在刘海川身边当个逢人卖笑的破秘书强多了。
她对自己的相貌身材信心十足,多花点手段去勾搭一下,柳枫肯定会上钩。
想到此处,张萌挺直腰杆,将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体现出来,脸上也挂起迷人的微笑,快步走到柳枫身边,轻声细语:“柳先生,这边请,我亲自开车带您去看看刘总说的那块地。”
说完这话,她不忘朝着柳枫抛了个媚眼,就差直接扑在柳枫身上了。
只不过柳枫对她完全视而不见,脸上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张萌有些不服气,凭她的外貌条件,有几个男人忍得住?
她就不信了。
“柳先生,关于北郊的那块地,其中有些细节问题,刘总希望我可以跟您稍微沟通一下。”
上了车后,张萌转过头来继续搭讪。
她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柳枫来找刘海川的目的是为了地皮,那么以此为切入点,找个话题聊下去,柳枫想必不会拒绝。
果然,在听到她的话之后,柳枫云淡风轻的回应了一个字:“说。”
“是,柳先生,是这样的……”
张萌的口才非常好,三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愣是被她东拉西扯,讲了十多分钟。
只可惜,
任凭她花言巧语,嘴巴都快说干了,得到的却只是柳枫类似于“嗯、哦”的无意义回答,气得她把油门踩到最大,原本一个小时的车程,最后半个小时她就开到地方了。
下了车,张萌自知没戏了,撇撇嘴,不敢冲对方发火,只能不着痕迹地拉起衣服遮住胸口,一脸恭敬地指着眼前的山坳:“林先生,这里就是那块地,您觉得如何?”
林峰举目四眺,眉头微微蹙起。
这块地给他的感觉,不好……
正要开口。
一声刹车突然响起,一辆军绿色陆巡卷起一阵灰土,停在几人跟前。
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三男一女。
女人面容清丽,身材曼妙,带着几分英姿,一下车就对最年长的华发老者开口:“崔老,就是这块地,麻烦你帮忙看看。”
崔姓老者一手持黄铜罗盘,一手捋了把胡须,望着满坡翠色摇头晃脑。
“介绍你这块地的人说的不错,此地山环水抱,风水和谐,若于此处设立阴宅,必可福荫子孙,富贵连绵……”
没等说完,女子便急不可耐地拿起手机:“这么说,这里确实是一块风水宝地?那好,我立刻联系卖家。”
旁边因为好奇,偷听了几句的张萌,闻言忍不住多了句嘴:“这位小姐,这块地本公司已经准备转给林先生,所以是不卖的。”
“哦?”
陈燕飞惊诧转身,打量着两人,目光最后落在林峰身上,落落大方地伸出右手:“我叫沈燕飞,想必阁下就是林先生,对吗?”
“林峰。”
淡淡回应两个字,林峰没有伸手,让沈燕飞脸色微微一僵。
不过沈燕飞并没有动怒,顺势捋了下发丝,微微一笑:“林峰先生,这块地我也正好需要,能不能卖给……”
还没说完,便被林峰无情打断:“不卖。”
这块地是他为义父迁坟准备,怎么可能卖?
沈燕飞只觉得林峰太不通情理,没来由生出一股怨气,说话也有些赌气:“这可不一定,你还没听我保价呢,怎么就确定不卖了?”
林峰丝毫不加理会,不急不缓地朝山坳里走去。
因为某些原因,他也懂得风水,刚才察觉出了一丝异样,想要好好踩下场地。
沈燕飞毫不死心,径直跟在身后:“我这人做生意一向讲究双赢,一口价,两千万,如何?”
“不卖。”
“三千万。”
“……”
没有声音。
甚至,林峰连脚步都没停顿一下。
区区几千万,在他心中,又怎么能和义父养育的恩情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