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书友在找一本叫《炼气三千年,我成了一拳超人》的小说,是作者时代不详倾心创作的一本都市生活风格的小说,小说的内容还是很有看头的,比较不错,希望各位书友能够喜欢这本小说。长生三千两百载,陆离帮过武王伐纣那时他叫姜子牙。天下一统时人们称他始皇帝。大汉朝他化身霍去病封狼居胥。在东汉末年他教吕布赵云玩枪。在大唐盛世教李白杜甫作过诗。手把手跟李清照写过词。当元蒙入侵他抗过元,满朝入关他反过清……直到民国时期他厌倦红尘隐入尘烟,只在大灾大难之时才悬壶济世。后来他认识一位小朋友......
“柳神医,赵家倾全族之力,寻了您整整十余载,才打听到您的隐居之所,只要您愿意救我爷爷,晚辈愿以江左第一世家的资源换您出手一次。”
“奇珍异宝,千万现金。”
“全部双手奉上。”
一间篱笆和歪枝围成的小院儿,坐落在乡野群山,悠悠云海。
老人须发皆白,垂垂老矣的面庞上长满了老年斑,他躺在一张快要腐朽的摇椅上。
眯着老眼轻轻摇晃着。
吱呀……吱呀……
他疲惫的睁开了眼,眼球早已随着时间流逝变得浊黄,他看了看洒落的融融阳光,和这间他亲手建造,一直陪他度过余生的小院。
瓦片破碎,木头朽蚀。
和他一样慢慢腐朽着。
他仿佛还能闻到当年新采的木头,散发着的幽幽木香。
也能记起那一袭薄薄的黑色中山装,和上面的绣案。
还有中山装的主人。
但现在……
烂了……都烂了,和这屋子一样,和这些木头一样,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也许会和它们一起,烂在岁月里。
和那些难以忘怀的回忆里。
他在其中浮沉,像是泡沫一触即碎。
“柳神医,这是两百二十万美金一针的延寿针,可以帮您延寿十年,还有山下价值千万的别墅钥匙。”
“您可以去那儿颐养天年。”
小院门口百辆豪车从山顶排到半山腰,一个年轻人恭敬的跪拜行礼,这是跺一跺脚,就能让整个江左抖三抖的豪门贵胄。
这年轻人一跪就跪了三天。
这些车队,一等就等了三天。
延寿?
在那些即将腐朽的老者看来,愿以百万千万换之。
愿献出自己的一切。
只求多活一两日。
但于他来说,如果执念不破,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九十六栽。
徒增痛苦罢了。
汪汪汪!
院内那条骨瘦如柴,皮都耷拉了下来的老狗,兴奋的狂吠着,它也已经老了,抻着脖子叫着。
想跳一跳,撒欢,但跳不起来,只能无力的摇着尾巴。
老人猛然瞪大了浊黄的眼睛,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连拐杖也顾不上拿,跌跌撞撞,踉跄着往那间木屋跑去。
一进屋。
他眼睛红了。
一道清瘦挺拔的背影站在桌前,安静的翻看着凌乱的医书,草纸。
记忆里的中山装,和这背影重合。
虽然穿的是现代衣物。
对方回头了。
五官清隽,肤色苍白,黑发柔软素净,一双黑瞳藏着岁月洗涤过的深沉,依照相貌,此人年龄约摸在十七、八。
老人恍惚了一下。
“公子,民国一别,八十余载,您还是如当年那般风华正茂……”
“而小柳已经……”
他在年轻人的那双黑瞳内,仿佛看到了当年十几岁的自己,看到了那个活泼的孩童。
他笑了。
如同孩童一般的纯真笑容,还露出一颗虎牙,一如当年。
“公子,您什么时候能再带小柳去逛逛庙会,那年的糖真甜啊。”
“您又何时才能收我为徒,小柳厌倦了这俗世虚名。”
老人天真烂漫的笑着,他拖着腐朽的身躯伸出了双手,颤颤巍巍。
年轻人也一笑,刚想同样伸手,和当年一样轻轻的抱他一下。
老人却屈膝跪了下去,须发皆白的头虔诚磕在了地上。
过了很久。
再也没抬起来。
年轻人陆离的手颤了一下。
在他三千两百载的漫长生命里,这八十余载不过须臾,看过太多生离死别,按理说早就绝了俗世情感。
对生死也不是那么在意。
但看着拖着老迈躯体长跪不起,停止了呼吸的老人。
陆离的心情沉重了些许。
他既非神也非仙,拜他干嘛。
他感应到了这间小院的死气,知道老人时日无多了,便悄悄拜访,想看一看昔日小友。
当年……也不是这样的啊。
“执念未破,死后解脱,小柳啊,你短短九十六载便解脱了,可我呢……终将被执念束缚一载又一载。”
“千千万万,永无休止。”
陆离被一骑牛老道引入修仙一途后,一息之间便引气入体,踏入炼气,师傅夸他乃是千载不出世的仙胎道种。
留了本门典籍,夸赞了一通后,那老头儿便渡劫升仙,离开地球人间了。
而他,就成了门派遗孤。
从此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修仙一途为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炼虚,合体,大乘,渡劫。
而他,堂堂仙胎道种修炼了三千两百载。
却还是炼气修士……
没错,就是最菜的那个境界。
练气境引气入体后,需以“气”锤锻体魄巩固肉身,方能进入筑基。
陆离锻体整整九千九百次。
却一直没进筑基。
他总觉得哪儿出了问题,但那坑货老头引他入门后便跑了,也不知道去了哪儿,他也没地方问去。
丹药吞了无数,愣是石沉大海。
没有一丝突破的迹象。
但典籍记载,锻体十次就可辟谷登途,踏入筑基。
陆离深深怀疑老头儿给他的东西是假的。
如果真是区区十次就能踏入筑基,他又何苦熬了三千两百载。
锻体九千九百次?
反正他是不信。
但现在地球灵气日益稀薄,就算他筑基了也还有七个境界要跨越。
基本是没什么希望渡劫升仙,去打死那误人子弟的老头儿了。
他现在就想再锻体一百次,看锻体次数踏入一万后,能不能成功筑基。
这便是他的执念。
毕竟不到筑基,终是凡人。
不算修士。
哗啦啦……
一阵风吹进四面透风的木屋,翻动桌上的书页,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手写字,能看得出来撰写人的呕心沥血。
“执念不破误一生。”
陆离沉默的扫过一本本医书,手写稿,回头看着老人衣服上的尘土和泥污,老人进来的太急了,不知磕了多少跤。
“还当自己是那个十四岁的少年呢。”
他失笑,又凝视着跪地的老人,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当年点拨你三个月,送你一本医书,是对还是错。”
成就了一个神医。
却也造就了一个痴人和偏执狂。
终生未娶,无一子嗣,孤独终老,一生求而不得。
陆离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跪在门前,整整三个月的乞讨少年。
隆冬大雪,他救回了冻僵的少年。
风还在吹着书页。
仿佛那年在暖炉旁他一页一页教他医术,识文断字的场景。
但也只是仿佛……
吱呀……
木门被人轻轻推开了,一个面色恭敬的黑衣青年,低头行礼一路走进来。
“江左赵家赵轩年,恳请柳神医出手救治我爷爷……”
他边说边抬头,直到看到了陆离,和跪地磕头的柳神医。
一代江左第一世家少家主,赵轩年脸上的虔诚僵住了。
被世人奉为再世华佗,千金难求的神医柳秉文,跪在一个看上去还没他年纪大的年轻人面前,有如供奉神祇一般以头抵地。
那姿态,比在外面求了三天三夜的他。
还要虔诚千倍万倍。
他无比震撼的看着这一幕,盯着长身而立的陆离,内心翻涌起惊涛骇浪。
但紧接着,他便察觉到了不对。
柳神医没了呼吸?
赵轩年震怒抬头,爆发出惊人杀意:“柳神医拯救无数苍生,如今驾鹤仙去,却要被你这不知礼节的混账羞辱!”
在他看来,柳神医乃是当今圣人,即便是拜也只会拜天地,拜医学。
绝不可能拜一人一姓。
柳神医跪拜的理应是桌上医书,眼前这混账不知从何而来,竟敢不懂礼数的站在已经逝世的柳神医面前。
狗胆滔天,妄受一代神医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