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王叹之长长出了一口气。
就在刚才他父亲给他打了电话,要他回江西老家一趟,他的表弟王虎要结婚了,靠在墙上,王叹之眼神里透出一股子迷茫。
他来到江州打拼已经有几年了,但还是没有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现在在一家规模比较小的拍卖行打工。
要说这也跟他学到的那倒霉专业有关。
他大学学的正是冷门的考古专业,当时他高考成绩并不理想,只是刚刚好踩到分数线罢了,最后更是被分配道这个鸡肋专业里。
要知道当初,王叹之靠上大学的时候,整个村子都来给他庆贺。
可当人知道他学的考古专业,甚至有些人还要把吃的酒钱给要回去,这或多或少让他的父母没有面子。
而且——
后来一件事更是令王叹之心灰意冷。
他被学校的辅导员给嘞令退学!这下好了,所有人都知道王家出了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儿子,明着暗着都嘲讽着他。
一气之下,他便离开家门,来到江州,这一转眼便是三年。
“三年,存款居然只有区区五千块,这回去莫不是让人笑话死。”王叹之嘴角噙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要说这三年,他也赚了不少存款。
可就在前几日,他看中一件古董,起价两万,是清代的青花瓷,于是他买下来企图能赚个差价!
终日打雁,终被雁啄!
他原本以为靠在自己这三年拍卖会经验能大赚一笔,发横财。
可惜,事实证明他异想天开了,钱全都打了水漂。因为他买下的古董是一件水货,赝品,假货。别说倒卖,就本身价值都只有几千的成本罢了。
叹了口气,王叹之摆弄起眼前的电脑,看能不能买一些东西回家,可不能让家里那些人看扁了自己。
“洗衣机电话煲?”
稍微考虑一下,便摇头。
要知道现在村子里赶上了政治改革,在浪潮下不少人都发财了,很多都开起了小车,建起了洋房,基本上比王叹之混的好多了。
他表弟王虎也是因为他叔叔养猪发了一笔小财,如今都结婚娶媳妇了。
摆弄许久,王叹之咬牙买下了一个**仪,一千块呢,下了单,便清了清东西,转身出门上班了。
出门后,王叹之一愣。
大街上好不热闹,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舞狮的,舞龙的,叫卖的,卖糖葫芦,卖手工艺品的。
这是——庙会!
王叹之突然想起了,今天是二月二,龙抬头!很多地方惯例都会举行庙会,庙市,这不仅是一种风俗更是一种贸易方式。
“后面的加把劲,注意点别把木雕翻了。”
被声音吸引过去,一个中年男人正指挥着几个工人,抬一个七八人高的木雕往大卡车上送。而那些工人明显有些心有力而余不足,木雕摇摇晃晃的。
正所谓:仪容清俊貌堂堂,两耳垂肩目有光。头戴三山飞凤帽,身穿一领淡鹅黄。这雕像正是二郎神。
见此,王叹之往一旁走了一点。
就在这时,那中年男人猛地大叫道:“小心!”
王叹之一愣神,回过头,只看到那七八米的二郎神木雕向着其砸过来,他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那木雕砸中了头部!
“不好了砸到人了,快叫救护车!”这是王叹之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周围人都惊恐的看着这一幕,但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二郎神雕像倒下时候,从其竖眼中一道白光射出王叹之的额头之中。
……
疼!好疼,额头好疼!
王叹之只感觉头疼欲裂,仿佛额头上被人用匕首开了一个洞,从昏迷黑暗中慢慢睁开眼,首先入眼的白色的炽光灯,天花板。
然后他猛地从床上惊奇。
“诶,他醒了他醒了。”有医生看到这一幕喊道。
“小兄弟,你没事吧?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一个中年男人向着王叹之走过来,脸上带着微笑和歉意。这个人正是之前在庙街指挥的中年男人。
“好像没有。”王叹之活动了活动了一下身体,道:“只是额头好像有点疼。”
“那是雕像给砸的,他身体没有大碍,只是额头上的疤痕不是那么容易消失的。”医生在一旁插道。
“唉,都是我没管好手底下的人。”那中年男人叹了一口气,又非常和蔼对王叹之笑道:“小兄弟我叫刘洪,这事情都是哥哥没做好。”
“哦,对了。”他似乎想起什么,道:“刚才你公司给你打电话我帮你接了,他们也很理解,说要你别担心,先好好休息。”
“至于你的医药费,还有赔偿我们一手包了,这样处理你满意吗?”
这中年男人明显是混社会比较久了,说话一板一眼,门儿清。
至少,他的态度让王叹之舒服一些,更何况公司那边也说清了,还有赔偿呢?不过,这也算是飞来横祸吧。
“没得事,老哥,这事情不怪你,谁能保证每个意外呢?”王叹之笑道。
“哈哈哈,小兄弟明事理,老哥都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名片,你安心养伤,我还有事就先回庙街帮忙去了。”那中年男人拍了拍王叹之肩膀,递来名片,转身又对医生吩咐了几句,匆匆离开。
坐在病床上,王叹之长长出了一口气,恐怕自己得休息一两天了。没有注意到的是,他额头疼得地方竟是绽放出一丝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