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功夫怀里就空了,纪和泰神色一僵,有心想把江笛墨抓回来,却始终不敢真的朝沈临御身边伸手。
哪怕是同一个圈子,那也是分高低贵贱的。
面对沈临御,纵然是刚刚嚣张到不可一世的纪和泰,此时也不敢说什么重话。
“沈总,您这样不合适吧?”
“乖一点,嗯?”
“草……”沈临御低声骂了句脏话,动作稍显粗鲁的把瞎撩火的女人死死扣在怀里,拧眉对纪和泰道,“人我就带走了。”
纪和泰好悬没被气笑了。
“沈临御,你当我是死人?”
他本身就不是个好脾气的,能压着性子没直接动手就已经是理智还在的表现了,可沈临御未免也欺人太甚!
沈临御脚步一顿:“在我眼里,你跟死人有区别?”
“你!”
“就算有,我也可以让它变成没有。”沈临御嗤笑一声,“你想试试?”
“……”纪和泰不敢吭声了。
就算把沈家和纪家差距抛开不谈,单单是沈临御这个人他就惹不起。
妈的,疯子!
他依依不舍的看了眼江笛墨,早知道就不选这个破酒店了,要不是倒霉撞上了沈临御,他这到嘴的肉也不会飞。
沈临御把树袋熊似的女人半拥半拽的弄回了房间,一进门就沉着脸把江笛墨从身上往下撕。
“松手。”
“不……”
江笛墨浑身发烫,潜意识里又认定眼前这个男人是安全的,浑浑噩噩中只想往沈临御身上贴,不给碰就瘪嘴掉眼泪,攀着男人脖子嚎啕大哭,嘴里嘟囔着说胡话。
沈临御被折腾了大半个小时,心态彻底崩了。
算了,随便吧。
他这边放弃了挣扎,那头江笛墨可不就来劲了?
面颊绯红的女人就像是只摇着尾巴的小兔子,闷着头往沈临御怀里拱,左拱一下右拱一下,硬生生把面无表情的男人拱到了墙边。
江笛墨舒舒服服的把脸往沈临御颈窝里一埋,满意了。
“临御……你帮帮我嘛。”
女人的声音又黏糊又折磨人,沈临御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突地跳个没完。
半晌,沈临御闭了闭眼,哑声道:“好,我帮你。”
不等江笛墨用糊成一坨的脑子想清楚这句话的意思,沈临御就扯着她的胳膊,把她直接拽进了浴室。
开着冷水的莲蓬头对准江笛墨的脸一阵狂喷,江笛墨又冷又窒息,掉线许久的智商终于又回来了一点点。
她拍开莲蓬头,抹掉脸上的冷水,诧异的看向冷着脸的男人。
“你是……沈临御?你怎么在这?”
“……”沈临御被她气的心梗,随手把莲蓬头扔进浴缸里,点了根烟靠在墙上狠狠抽了一口,然后才撩起眼皮看向江笛墨,“你这过河拆桥的姿势,认真的?”
过河拆桥?
江笛墨怔愣了一下,然后才勉强从浆糊似的脑袋里挖出几个模糊的片段。
“……”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抱歉,刚刚糊涂了。”
沈临御面无表情的怼她:“不用道歉,你也不是今天才糊涂的。”
“……”江笛墨无言以对。
硬说起来,本身就是她对不起沈临御,今天这人能不计前嫌帮她一把,就已经够给面子了,再去计较这种口头输赢实在是没意思。
见她闷不吭声,沈临御的火气莫名其妙的又往上蹿了蹿,他烦躁的别开视线:“要是没事就赶紧滚,别打扰我休息。”
“啊,好。”
江笛墨也知道现在不是掰扯旧事的时候,她身上的药性最多就是暂时被压了下去,眼下必须得赶紧去医院一趟,不然真出了事,那才是哭都没眼泪。
沈临御更气了。
答应的这么干脆,这女人是不是没长心?
江笛墨全然没觉得有哪里不对,闷着头出了浴室才发现自己身上全是湿的。
……刚让莲蓬头给淋的。
她头疼的叹了口气:“你这有我能穿的衣服吗?”
沈临御眉峰一挑:“你说呢?”
“……”行叭。
总觉得她要是敢说觉得有,沈临御会立马活撕了她。
江笛墨没招,只好掏出手机给助理兼闺蜜郝岚打电话。
“阿岚,我这会儿在锦煌酒店,你能不能来给我送套衣服?”
郝岚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对,也顾不上多问,一口应下。
江笛墨松了口气,又怕杵在房间里等会碍了沈临御的眼,就想着赶紧撤退。
“今天谢谢你帮我,我助理待会就来了,我出去等她,就不打扰你了。”
沈临御眉心一跳:“在这等。”
就这么出去?她是想再被纪和泰扯上床?
“可是……”说让赶紧滚的是他,怎么这会儿不让走的也是他!
“别让我说第二遍。”
“……”好叭,反正她又不吃亏,无所畏惧。
半个小时后,江笛墨接到了郝岚的电话。
“笛墨,我已经到锦煌楼下了,但是这里全都是媒体,我根本不敢露面,没办法上去!”
江笛墨愣了愣:“怎么会有媒体?”
“……那个……”郝岚犹豫了片刻,“好像有人卖消息给媒体,说你被金主……反正就是说你现在正在锦煌,所以媒体就都……”
江笛墨走到窗边拉开帘子,看着下面乌泱泱的人群,匪夷所思道:“就我这十八线的人气,能因为一个八卦消息就引来这么多媒体?”
“……”郝岚嘴角一抽,论自黑,她墙都不扶,就服江笛墨。
“算了,你先回去吧,我在这苟一晚上。”
郝岚略慌:“你苟哪?”
“这你就别担心了,我有办法。”
江笛墨自然是把主意打到了沈临御的头上,待在这人房间里,媒体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进来硬搜。
她干笑了两声:“那个……帮个忙?”
沈临御冷笑。
“不帮。”
“别嘛,就一个小忙,我就在这待一晚,绝对不打扰你睡觉,保证特别乖!”
沈临御沉默了数秒,神色复杂:“江笛墨,你都不知道怕吗?”
五年前一言不合就失了踪,连个理由都不给就甩了他,现在哪来的胆子求他帮忙?
还……还敢跟他撒娇?
江笛墨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连忙转过头掩去。
“就、就问你帮不帮。”
“……”沈临御骂了句脏话,解下绑窗帘的绳子丢给江笛墨,“留这可以,把自己绑起来。”
江笛墨:“?”
这什么操作?
沈临御一本正经道:“预防你半夜狼性大发占我便宜。”
“……”脸呢?
随即江笛墨就反应过来了,她身上的药性还没确定解没解,这要真的毫无防备的睡了,确实说不准晚上会不会出事儿。
沈临御看着江笛墨用窗帘绳把双脚死死绑在了桌腿上,眸色复杂至极。
这女人还是老样子。
没心没肺的时候气死人,乖的时候又……
沈临御蹙了蹙眉,关了灯,烦躁的躺回床上。
第二天,他发现被绑在桌子腿上的人成了他自己。
沈临御:“……”
胆儿挺大啊,江笛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