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正是沈知蕴手头新开张,正要去巡的铺子。
沈知蕴眉心微挑神秘一笑,“那当然好,这次我可要让你狠狠出点血。”
有嘉慧县主带着,沈家仆从哪里有胆拦着沈知蕴,她们光明正大从正门离开。
半个时辰后,马车到达宝翠阁外面,好巧不巧竟然迎面撞见沈家的马车。
停放马车的空位只剩一个,沈知蕴挑开车帘走出去,正欲唤来她铺子里的小厮帮忙停车。
“知蕴妹妹怎会在此?你顶撞长辈被母亲罚禁足在家,不仅不思反省还私自出逃,未免太不懂事。”
沈宝仪先声夺人,“若是你现在回去,我便当做没看见你,不然被母亲晓得此事,你知道后果的。”
说罢,她转身面带笑意地招手,“许公子,我们过来的正巧,马车停在这里便好。”
“姐姐,凡事都讲究先来后到吧?这车位是我的。”沈知蕴丝毫不退,她们的马车可是先到宝翠阁外。
这时,对面马车上有名身穿白色暗纹织金锦袍的男子走过来,看起来眉目清朗温文儒雅。
那模样就算是化成灰沈知蕴都认得,正是她上一世所嫁的夫君。
许昌铭笑得温和,好脾气地打圆场。
“大小姐,令妹年纪尚小,小姑娘难免爱争抢些,在下替她赔个不是,今日便放她早些回家免得受罚。”
沈宝仪贴到他身边,娇笑着开口道:“既然有许公子为你求情,那我便不再计较先前你无理取闹,抢我车位之事。”
沈知蕴盯着两人一唱一和,颠倒是非的虚伪模样,忍不住在心底冷笑。
觉得他们真是天造地设,怎么没早点锁死,不过这一世有她推波助澜应该快了。
“还不赶紧让开?有些人该有些自知之明。”沈宝仪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正要伸手将人推开。
沈知蕴却抢先一步拽住她的手腕逼近,“倘若我就是不让,你当如何?”
沈宝仪被那冷冽的眼神吓得身体僵住片刻,反应过来后下意识挣开后退,谁知脚底却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住。
“啊——”
随着一声惊叫,沈宝仪整个身子都扑到许昌铭怀里,许昌铭反应不及被她砸倒在地。
这跤摔的结结实实,沈宝仪出门前精心梳的发髻样式全毁,钗环珠翠散的满地都是。
衣带还被许昌铭给踩到,外衫瞬间从肩头滑落。
如今正值初夏,沈宝仪穿的单薄,隐隐可见里面肚兜,露出来的雪白肌肤和许昌铭紧紧贴着。
这条街往来的人不少,很快便有围过来瞧热闹的。
沈知蕴不动声色地隐入人群里,低头捻了捻右手的手指,那衣带是她方才趁沈宝仪不备时扯开的。
既然沈宝仪想和许昌铭贴近点,许昌铭也更想攀上沈家嫡长女,她便做个顺水人情,成全这对鸳鸯呗!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沈宝仪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娇羞地钻进许昌铭怀里,“许公子,我腿软起不来。”
“啊?大小姐,这……在下冒犯了。”许昌铭面上为难,手却已经诚实地放在沈宝仪腰间。
还体贴地喊车夫将马车靠过来,“在下等会儿在外面守着,大小姐可以放心在里面梳妆,没人敢来造次。”
话音刚落,后面便有辆马车冲进来停在车位上,车轮扬起的尘土溅了许昌铭和沈宝仪满脸。
“本县主不过换了身衣裳的功夫,便听说有人说我强抢旁人东西?”
嘉慧县主来到那两人跟前,沉着脸色用鞭梢指着他们比划,“是你说本县主抢车位,还是你说的?”
“行啊!为免你们议论本县主恃强凌弱,咱们让大家伙评理,是我的马车先到,还是你们先到。”
许昌铭被这架势吓得缩了缩脖颈脸色发白,差点将怀里抱着的沈宝仪给摔下去。
这能不害怕嘛!
嘉慧县主在京城可是出名的不好惹,但凡有人惹她不爽,她能直接用鞭子当街将人抽的皮开肉绽。
许昌铭费力扯出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县主言重,方才确是您先到,车位当然是您的,草民是有眼无珠。”
“呵,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嘉慧县主将短鞭别在腰间,回头招呼道:“知蕴,咱们走。”
看着沈知蕴和嘉慧县主相携而去,沈宝仪眼底闪过怨毒,许昌铭若有所思。
等走进宝翠阁后,她将手臂搭在沈知蕴肩上嘚瑟,“如何,本县主的弹弓向来是百发百中,打的那狗男人摔的嗷嗷叫。”
她方才没下马车,就是在等着配合沈知蕴,趁机偷袭那对狗男女。
估计不超过半天时间,京城的大街小巷便会传遍,沈家大小姐衣衫不整,当街和野男人有肌肤之亲。
“那当然,县主的英姿盖世无双,奖励你首饰随便挑,我买单。”沈知蕴将她推到柜台边。
激动欣喜过后,嘉慧县主冷静下来,“可是,这么做不会连累你的名声嘛?”
若是因此而连累沈知蕴,让她嫁不出去,那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放心,不用着急,因为有人会比我们更急,等明日你便会知晓。”沈知蕴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
她实在太了解沈家人,特别是沈父,让他眼睁睁看着和侯府结亲的机会告吹,那是比死还要难受的事。
闻言,嘉慧县主总算放心,又察觉到不对劲,“嗯?不是说好我给你买添妆礼,怎么是你来买单。”
话音未落,宝翠阁的掌柜便走出来,恭恭敬敬朝沈知蕴行礼,“东家,已经给您和县主预备好雅间,请。”
“什么?怎么个事!宝翠阁是你开的?”嘉慧县主顿时惊讶到合不拢嘴,呆愣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
沈知蕴看着她呆萌的模样,不由有些好笑,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回神,有这么夸张嘛?”
同时转头对掌柜说:“还有,将那套镶嵌东珠的点翠凤冠还有两支红宝石赤金钗拿过来。”
“好的,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