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自知失职,害得主母与小主身陷囹圄,罪无可赦!”
“属下此生能跟随主上,是属下一生的荣耀。如果主上不嫌弃属下无能,下辈子属下还要跟随主上南征北战!”
忽的,一个重甲武士眼含热泪的说着。
这铁骨铮铮的汉子,在敌人将肠子扯出来的时候没有哭过,在数十人被数千人包围的时候也没有哭过,而如今却哭的像个孩子。
他哭着,笑着,说完这些话,把剑横在脖子上,怒吼一声:“主上,属下去了!”
“主上!属下等也去了!”
战场上,近百重甲武士齐声怒吼,热泪滚滚。
天龙殿视荣誉为一切。
他们的失职玷污了“天龙殿”三个字,只能用鲜血和生命来洗刷干净。
“崩!”
“崩!”
“崩!”
就在近百人要以死谢罪的时候,就听见一阵脆响,他们手中的长剑纷纷断裂。
所有人愕然,齐声喊着:“主上!让我们死吧!我们的罪只能用血洗刷!”
箫布衣一脸寒霜,冷声道:“我允许你们死了吗?”
全场无言,一脸羞愧的看着箫布衣。
他们没死,但身上的屈辱让他们比死还难受。
“我们失去了什么,就用我们的双手重新拿回来!”箫布衣下令,“回南疆!把这片天给我打碎!”
“是!”
近百人齐声怒吼,一股气势直冲天际,打碎云霄。
……
南疆市。
郊区的一个屠宰场,烂肉散发出来的腐朽气息。
“不要拔我的指甲,我怕疼……”
“爸爸,你快来救我……”
一个不大的酒翁中,露出一个小女孩儿的脑袋,这就是箫布衣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沈思衣!
那**美丽的小脸上,鲜血、污垢和眼泪混合在一起,黏在头发上,可怜到让人心痛!
那酒翁口仅仅比脑袋大一点,也不知道沈思衣被塞进去之前,到底承受了多少折磨。
这场景,即便是再冷血的人,也会感到残忍与愤怒。
酒翁的两边开了个窟窿,沈思衣的双手伸了出来,被绳子捆在一起。
可令人泪目的是,沈思衣那原本青葱般的手指上,赫然少了几个指甲,粉色的肉混合着已经干涸的鲜血,手指红肿的不像话。
这一看就是被人活生生将指甲**的。
十指连心,哪怕成年人不小心被门缝或者锤子砸中指甲,都会疼得好几天睡不着觉,更何况她才四岁的年纪,就被人硬生生将指甲**,这是何等残酷的折磨?
即便是再狠心的人,又如何舍得对如此粉雕玉琢的瓷娃娃下手?
这些人手段的残暴,几乎突破了人类的底线!
此时,一个壮汉缓缓蹲了下来,阴影将沈思衣彻底吞噬,沈思衣那惨白的脸上,露出绝望的痛苦,哀求着:“别过来,别过来……”
因为害怕,漂亮的小脸挂满泪水,撕心裂肺的哭声,即便是再残忍的人,也会有所不忍。
可那壮汉非但没有不忍,反而露出了狰狞恐怖的笑容,像是在戏耍绝境之下的老鼠,他一点点挪过去。
沈思衣害怕的想逃,可酒翁没有腿,又怎么能逃?
“啧啧,真是个聪明的小机灵鬼,即便是被关在这酒瓮里,也能偷到我的无线电设备,你说你这么聪明,叔叔该怎么奖励你呢?”
壮汉狞笑着,别说是四五岁的沈思衣,即便是一个成年男人都会被吓得尿裤子。
没人知道沈思衣内心深处有多害怕,她只是不住的哀求着:“不要,不要……”
她想逃,却无处逃,绝望、恐怖与浓浓的死亡气息,将弱小的她彻底吞噬。
可她却想起了妈妈说的那句话——爸爸是个大英雄,是这个世界上最坚强的人,作为爸爸的女儿,她必须也要坚强起来。
她哭喊着,努力做出凶恶的表情,说:“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爸爸会杀了你的,爸爸会替我报仇的!”
“哦?你说的是那个废物爸爸吗?可他已经死了,该怎么救你呢?桀桀……”
壮汉森然笑着,随后神情一狞,张开血盆大口,说:“你这么想你爸爸,我送你去见他好不好?”
“不要……不要……”
小女孩害怕的哭喊着,头拼命地转向一边,似乎只要这样,危险就能离她远去。
“想跑?过来吧!”
壮汉怒吼一声,直接拉住小女孩的手,用力扯了过来。
“哇哇……好疼……衣衣好疼,爸爸你听得见吗……”
这一拉碰到了小女孩的伤口,她痛的哇哇痛哭。
可壮汉却痴迷的看着小女孩手上那残忍的伤口,就像这是一幅最美丽的图画,脸上露出了病态的享受,说:“多么好看的一双手啊,修长,匀称,长大了一定是个大美人……可是为什么你的指甲,偏偏没长……齐呢!”
“既然如此,那叔叔就辛苦一下,帮你把剩下的指甲也全部拔掉,这样就整齐好看了,好不好?”
“不要,不要拔衣衣的指甲……”
小女孩拼命的想抽回手,可她这弱小的身体,又如何跟成年人对抗?
她所有的努力都徒劳无功。
壮汉皱眉,不悦的说:“你不乖哦,不过没关系,等把你所有的指甲都拔光了,你就会乖了……”
他近乎病态的抚摸着沈思衣的秀发,露出那狰狞让人极度不舒服的表情。
“有点疼,忍着点哦,叔叔要开始给你修指甲了呢……”
这时,壮汉手中拿着一个钳子,一点点靠近。
看到那东西,小女孩露出绝望与恐惧的神情,这表情让人心疼,因为她曾经经历过。
她双眼无助、空洞的望向一边,等待着她那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爸爸来救她。
可是,爸爸不会来了。
她虽然小,但苦难的经历,却让她过分早熟。
她早就知道爸爸不会来的,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垂死挣扎,和自我安慰罢了。
不然为什么她发了1000次的无线电,爸爸都没来救自己?
她闭上了眼睛。
眼泪?
她早已经流光。
鲜血何时会流光?
是被拔掉所有指甲之后,还是在被人摘掉心脏,去救一个肮脏恶臭的灵魂之后?
钳子一点点夹住她的指甲,就像这不公平的命运对她的迫害与碾压,直至将她折磨的血肉模糊,粉身碎骨。
轰隆!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巨响,破败的屠宰场屋顶碎裂,杂物伴随着灰尘,滚滚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