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那随手一掌,就拍死了秦门的大师兄!
一时间,剩余的秦门弟子,再无一个敢上前。
韩君天就像没事儿一样,衣冠整齐,在宾客席上,坦然落座。
玄武则是侍立一侧,手中还抓着赵欣。
“韩某只是来找个座位,各位继续。”
翻开手头的文件,似乎疑惑于大厅的寂静,韩君天挑眉说道:“刚才只是一点小插曲,大家不要放心上,先来个音乐。”
台上的乐队面面相觑,在威慑下,继续演奏起来。
如果不是刚才随手杀死吴起的那一幕,过于震撼。
那么现在,想必大厅里已是一片哗然了。
这个年轻人什么来头,如此嚣张?
杀完了人,还敢在婚礼上落座,等着新人出场,真当何家是泥捏的?
正在众人不知所措之际……
“韩小枫,是你吗?”
人群中,忽有传来一道女声,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韩君天冷淡回头,看到对面一群人跟他年纪差不多,都是十七八岁,有男有女。
其中有一个穿着粉色长裙、青丝披肩的美貌女子。
这女子吃惊的掩着小嘴,美眸中闪着不可思议的光芒。
“哦,是你。”韩君天随口说道。
无疑,他认出了这个漂亮女子,小时候一起玩过,叫刘珍丽。
这时,其他人也都认出了他,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好家伙,八年不回来,一回来就杀人!
“可怜啊,越狱犯,很快就被抓回去了,这回够他喝一壶的。”
“知道家里出事,精神失常了……”
“想来找赵家报复,却没想到,人家攀上了何家……”
顿时,一个个都幸灾乐祸。
“小枫,真的是你啊。”唯有刘珍丽美眸闪烁着楚楚动人的光芒,看似极为关切的问道:“你这几年到底去了哪里了?干嘛一回来,就来赵少的婚礼上闹事呢?”
温柔如水的声音,听了令人如沐春风。
看着这样的刘珍丽,不少男人眼中,都流露出迷恋。
唯独韩君天,却显得很冷淡,他皱眉问道:“怎么,你跟赵克结婚?”
“怎么可能,我……”刘珍丽俏脸微红,正要解释。
“那你还废什么话!”
韩君天冰冷的声音,毫不容情。
刘珍丽表情顿时一僵,有些下不来台。
“姓韩的,珍丽也是一片好意,凶一个女人,你还算男人吗?”
尴尬中,杨红翻了一个白眼,颇有正义感地指挥道:“不就是当初珍丽拒绝你的追求吗,你就一直怀恨在心了,真是小肚鸡肠的小人!”
杨红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
就是这个瞬间,不少同学纷纷自行脑补起来。
“对啊,当时,这姓韩的可是给我们的刘大校花写过什么情书来着。”
“就凭他?一个韩家的弃少,被他老子一手送进监狱,后来,韩家就没了。他哪里配得上我们的刘大校花?”
“我听说是判了终身监禁,没听说犯人可以回家省亲,他该不会是越狱的吧?”
“别吵,让我好好想想,嗜血修罗来咱们海城视察,这个家伙也是那一天回来,听说宣传大员,咱们海城的大拇指,带着一班人马,和一些大佬在机场迎接,没见到人,该不会就是他吧。”
“你那是小道消息,我爸还迎接,陪宣传大员一起给修罗接风洗尘呢。修罗大人就是我们海城人,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他要扎根故土,给家乡增光。修罗大人要收一批弟子,我在修罗大人面前舞了一套剑法,被修罗大人相中,收为弟子,虽然目前还只是外门弟子,凭我的资质,相信不几日,便可以成为内门弟子了。”
“别人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还真把自己当作修罗大人啊。”这时,刘珍丽身边,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女生,一脸不屑地看着韩君天,说道。
这个女生叫杨红,现在是刘珍丽的闺蜜之一,韩君天小时候也见过几次,也算是认识。
如果换作是别的女人,惹了韩君天,是没什么好下场的。
这两个女人,都是韩君天的一个未婚妻的闺蜜,要是对她们下手,以后未婚妻那里不太好交代。
韩君天才没和她们一般见识。
至于别的非议韩君天的男女,韩君天压根就一个不认识。
蝼蚁而已,连让他动手拍死的资格都没有。
他们不够资格让韩君天拍死,不意味着玄武就能放过他们。
这几年,侮辱韩君天的蝼蚁,被玄武拍死的,比天上的星星还多。
只要韩君天一句话,玄武送他们归西。
韩君天从小有七份婚约,就有七个未婚妻。
这七个未婚妻,在海城有两个,还有五个,在别的城市。
半年前,他被父亲赶出家门,落难之际,投奔海城的两个未婚妻,结果连未婚妻的面都没见到,就被恶仆用扫帚赶走。
恶仆也是在未婚妻父母的授意下,赶人的。
他不恨这两个未婚妻,一来她们那时候还只是几岁的孩子,二来,就算是她们是成人了,也有权拒绝家族联姻。
在这个时代,婚约在律法上是无效的。
但是,在一些商贾名门中,婚约还比比皆是,家族子女只能成为利益联姻的牺牲品。
刘珍丽曾经的同学们,都交头接耳,议论起来,有的还故意扯大嗓门,十里地都能听见。
刘珍丽能和韩君天从小认识,也只是因为二人的母亲是好闺蜜,刘珍丽的母亲经常带她到韩家串门。
那时,刘珍丽的母亲开玩笑地说,不仅和韩君天的母亲是好闺蜜,还要做亲家,韩君天长大了,就做他的女婿。
韩君天心里根本就没有刘珍丽这个女人。
韩君天九岁那年,就被父亲扫地出门,以后就没有进过学校。
入狱以后,他被送上战场,五年的时间,他成为一个文武奇才。
“拒绝……”
玄武表面波澜不惊,暗里已经倒吸了一口冷气。
曾经有那么多的绝色红颜飞蛾扑火,倒追韩君天,韩君天都不为所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女人,就是当初救他的那个善良的女孩。
这时,刘珍丽咬着嘴唇,我见犹怜的道:“杨红,别说了。原来只是我的一相情愿,只有我以为,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韩君天怒火正燃,本无心理会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但看这女人自顾自地越演越烈,他耐心全无,淡淡地合上了手头的资料。
短短十多分钟,他手下就搜集到了这八年来韩家遭遇的几乎全部资料。
“刘小姐,有些事,你误会了。”
“而且,误会了很久。”
韩君天伸出拇指,道:“第一,在我五岁那年,是你母亲玩笑说要我做女婿,我从来就没有说过要娶你。”
刘珍丽勉强笑道:“小枫,你说什么呢……也是我不好,不应该在众目睽睽之下,提起这件事……”
“第二——”韩君天伸出了食指:“我们好像从来都不是朋友。”
气氛陡然僵住了。
刘珍丽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竟一时无言以对。
她不觉得,韩君天是在说实话。
小时候,她妈说要韩君天做女婿,她就直接拒绝了。
现在,她觉得韩君天就是小时候被自己拒绝了,感觉面上无光,这才死鸭子嘴硬!
现在,韩君天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不给她面子,刘珍丽连表面的微笑都快挤不出来了,勉强说道:“小……小枫,过去的事,你不想提也就算了。但今天是大喜之日,你这么闹,合适吗?多难看啊。”
“就算是赵家有错,私下里大家商议不行吗?今天是赵少跟何小姐的好日子,你却对他姐姐动手,说不过去吧?”
看着韩君天平静不语,她大着胆子说道:“不如,你先把赵小姐放了,跟赵少去道个歉,这事儿就这么翻篇……”
“翻篇?你的意思是,逼死父兄,强占家产这种事,也能翻篇?”
“你的意思是,让我主动去向害我父兄双亡,母亲和妹妹不知去向的垃圾道歉?”
韩君天忽然笑了。
他站起身,冷漠地扫了刘珍丽一眼:“呵呵——太把自己当根葱。”
这一个冰冷的眼神,她感觉自己好像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就是这一个眼神,差点就把她被撕碎了。
那一秒,她毫不怀疑,韩君天的眼神能杀人,而且,就是直接把人撕碎!
下一秒,刘珍丽从惊骇中回过神来,温柔的笑意僵硬,在无数目光下,感觉脸上**辣的疼!
小时候,韩君天再怎么着也是韩家二少,她只是口头上拒绝,还希望韩君天能说出长大要娶她的话,让她的虚荣心小小的满足一下。
但是,韩君天并没有说过一句这样的话。
她后来却向包括杨红在内的几个闺蜜自吹,说韩君天如何如何许诺长大一定要娶她,她长大就是韩家的二少奶奶。
她有很多追求者中,韩君天是最疯狂的一个。
她也真的以为,韩君天虽然口头上没有说出来,却一直在追求她。
她没想到,一别八年,这个昔日的追求者,竟然这样不给她面子。
这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韩家早就没了,他还当自己还是韩家二少呐?
刘珍丽花容大怒,再也难以维持那温柔女神的面孔:“韩小枫,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
她紧咬牙关,梨花带雨地说道:“我以前,其实是有考虑过给你追我的机会,现在,你没这个机会了!赵少的婚礼,你最好赶快离开,我言尽于此。”
“珍丽对他好言好语,这个姓韩的小废物,居然这么不识好歹……”
“他当年能横,是背后有韩家罩着他,现在,还有谁给他这个脸?”
几个男同学,忍不住出声,声援他们心中的女神,也借此奚落不知好歹的韩家小废物。
“嘘,小点声,少说几句吧,杀人偿命,他早完蛋了,拉咱们垫背可怎么办?”
还有人恐惧于韩君天随手杀人的气势,不敢多言。
旁边的女生杨璐见状,眼中闪过不忍。
小时候,她和韩君天是很好的玩伴。
现在,父兄双亡,母亲和妹妹不知去向,他被迫选择了复仇,成了这个样子……
“好了,都别落井下石了……”
杨璐正要站出来,突然,韩君天却开口了。
“都说完了?”
“那,轮到韩某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算大,却格外有威慑力,竟让七言八语的人都不由停了下来。
韩君天将手指抵在唇上,说道:“安静,找死也不要急于一时,等我处理完正事,想死的再送你们上路也不晚。”
“现在,我的心情很不好,别轻易当出头鸟。”